“谁啊?”他追问,显得有点好奇。
“你别管,先把病养好……”
“能把我从那种地方送出来……还是爹的老朋友的儿子……”
孟若渝显得有点费解,思索了下,突然抬眉。
“是冯家?那个和你从小订了亲事的姐夫?”
孟兰亭心倏然一跳。
“是他帮的忙,但你别胡说。没什么姐夫,婚约本就不作数的,也解除了。我和他没关系了。”
孟若渝显得很是吃惊,困惑地看着她:“那他怎么又会帮我放出来?”
孟兰亭无法回答,将粥放在了他的手里。
“你自己吃吧。我去问问医生,到底哪天可以出院。”
她站了起来,转身出了病房,却看见张秘书来了,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愣,朝他走了过去。
张秘书起身,将孟兰亭引到医院走廊的一个角落里,看了眼身后,脸上露出笑容,压低声说:“孟小姐,恭喜你了,令弟的案子已经销了,往后没事了。”
孟兰亭呆住了,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有一点,劳烦孟小姐转告令弟,往后,切不可再犯这样的事。”
孟兰亭终于醒悟过来,急忙点头:“知道了!”
“医院里的费用也都结清了,哪天方便,你可以直接将他接出医院回家。。”
孟兰亭一时间说不出话,定了定神,向他道谢。
“唉唉,我可不敢居功。”
张秘书急忙摆手。
“我就一办事的。反正恭喜你了,孟小姐,这件事就这样结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孟小姐你留步,不必送。”
张秘书传完话就走了。
这个下午,孟兰亭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望着窗外那株沐浴在明媚阳光里的茂盛的梧桐,出神了良久。
第二天,得知了消息的周太太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将孟若渝接到了家中。
孟兰亭隐瞒了弟弟入狱的真相和过去那段时间的经历,只说他在战场上被炮弹击中头部,想不起旧事,在外流浪了这么久,前些时日,清醒过来,联系了自己,这才终于得以团聚。
周太太一番惊喜感叹,自不必说。
当天傍晚,奚松舟闻讯也匆匆而至,获悉孟若渝身体已经无碍,也为孟兰亭感到欣喜不已。
这一夜,孟兰亭柔肠百结,辗转无眠,一夜天亮。
第二天,她避开周太太,出了周家,来到电话局,往宪兵司令部里打了一个电话。
冯恪之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冷淡。
“冯公子,晚上你有空吗?我想约你见面。”
孟兰亭报上了地址。
那头沉默着,没有声音。
“我会等你。”
孟兰亭轻轻挂了电话,转身出了电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