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的铜锣声敲响,谢羡妤的屋内点燃了檀香。
白烟袅袅,谢羡妤退下手腕上的镯子,放在桌上,递到谢喜芸的面前。
“这是提醒百家福作为贺礼的谢礼。”
画师的作用就是画画,但需要有一个将他们留在房中,等到谢知莺来画下那些画的理由。
谢喜芸被她请入房中,不过短短一瞬便恢复理智。
“长姐要留下这些画师,还是报官将他们抓起来?”
谢喜芸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百家福便是她的提议。
留下画师给谢洪准备寿礼,画的还是他最想要的东西,既能用来让谢洪对撕毁画作的江姨娘产生厌恶感,又能留下画师,一箭双雕!
谢喜芸把玩着那个玉镯,仔细打量着它的成色,随后满脸喜色的收了。
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谢羡妤成了县主,当真发达了,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谢喜芸趴在桌上,眼睛几次偷瞄谢羡妤,还是忍不住问道:“族长的字迹不好模仿,你又没见过族长几次,怎么能将族长的印记写的那么像?”
百家福上有族长的字迹,所以谢洪这才信了她留下画师是为了给自己做寿礼,族人才信了她的一片孝心,这才有了江姨娘撕毁画作被谢洪狂怒训斥的画面!
谢羡妤当然不是真的去找了族长,她更没有那个心思,画作上的族长字迹是她写的!
听到谢喜芸的问话,谢羡妤神色平淡,没有回答。
茶杯在她的手上由热变凉,她的神情也越发的冷。
为什么?
因为——她见过那个族长!
前世她成为药人后,求助不到谢洪和祖母,她只能孤掷一注去了谢氏老宅。
很有机缘,她见到了那为族长!
可他。。。。。。只给她写了几个字:自生自灭。
上面,还盖着族长的印章!
他的字迹在前世的一段时间里,被她模仿写的发烂!
她只想让自己记住——她彻底被谢氏抛弃!
见谢羡妤不回,谢喜芸也不再问,小心的拿出一瓶金疮药,唏嘘的瞧了一眼她的大腿。
“我真是服了长姐,自己割开自己的皮肉,这样的伤还能忍到现在!”
谢羡妤身上穿的白纱,裙摆下,有一层若隐若现的血迹。
那里被墨汁浸泡的发黑,他们都以为谢羡妤拿墨汁回来惊吓过度不小心撒了上去,但其实,那是她故意泼上去,挡住伤口。
那些画师给她下的春药是猛药,即便她屏住呼吸又挣扎的将他们制服,还是有少量春药晃了她的神。
手起钗落,她狠狠划开了大腿上的皮肉。
是疼痛,让她清醒。
“这点伤口,比起谢知莺和江姨娘要对我做的事,微不足道。”
谢羡妤已经不想再和谢喜芸多说,一杯茶被倒满,放在了谢喜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