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勇拿过木盒,走回了前厅,理都不带理他:“阿强,阿浩,请村长出去,把门关好,我们睡觉了。”
村长见卢强和卢浩朝自已这边走来,这次不再说什么,自已转身就往外走。
三人走了不久,便突然传来卢浩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紧接着就是卢强愤怒无比的叫骂声,但只骂得一句,便听不到卢强的声音。
院内众人都暗道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朝着宅门方向飞奔而去。
王阳第一个冲到宅院门口,只见卢浩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胸口一个巨大的窟窿,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整个人横趴在卢浩的身上,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
卢勇老远就认出那女人是罗武罗平的妈妈,他大声呵斥:“李桂芬,你在干什么!”
王阳也认出了这个女人,冲上前去,一脚踢翻李桂芬。
王阳还没站定,李桂芬又坐了起来,她并不恼火,反而歪着脑袋,冲着众人傻笑,露出嘴里白森森的牙齿,她脸上、嘴上到处都是血。
此时其他人也赶到了,李桂芬左手撑地,右手抓着个东西,不停地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仿佛在品尝极为鲜美的山珍海味。
王阳拿电筒一照,只觉得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她手里那通红的东西,竟然在微微跳动,分明是一颗人心。
卢启承冲过去又是一脚,李桂芬飞出一米多远,没再起来。
此时卢浩已经没了生机,卢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而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村长,见众人都来了,便转身走出了宅子大门。
卢勇看着内脏流一地的儿子,老泪纵横,整个身子都气得抖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指着村长,大吼道:“留下他!”
王阳和卢启承双双抢出,直奔村长而去,可当他们跨过门槛,奔出卢家老宅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浑身一股凉意直窜天灵盖,头皮险些就要炸开。
只见:皎洁的月光下,村长当街而立,他身后的大路上,跪满了男女老少,逐队成群,披头散发,俯首在地,整整一条路,塞得满满当当!
除了卢家老宅的人,整个村子齐齐跪在路上,一排排,一列列,一眼望不到头!
恐怖而又壮观!
卢宅的人也陆陆续续赶了上来,看着眼前一幕,一个个都呆立在那。
见众人追出来,村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似乎今晚的空气让他非常享受:“四十多年了,四十多年了,我等这一刻,等了整整四十多年,我一个大小伙子,都熬成了老头!”
说着,他将头上的鸭舌帽摘了下来,往旁边随意一扔,高亢而又嘶哑地吼叫着:“今天晚上,听你们讲了两个故事,我也给你们讲件陈年旧事!”
他也不管众人愿不愿意,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从前,有一个村子里,有三个结拜兄弟,一个姓童,一个姓贺,一个姓——卢。
三人干的都是泥瓦匠的营生。
泥瓦匠是做什么的?替生人修房修桥,替死人修墓刻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