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镛等人按照命令入驻了山海关前线机场,曹锟亲自陪同,边走边感叹道,“秦校长,可把你们盼来了,这些天弟兄们没少吃飞艇的苦。”
“多亏了曹统制办事神速,这么快就把机场修好了,不然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前来助战。”
“袁大人下的命令,我能不卖力吗?再说了,也确实需要能克制飞艇的东西,秦校长,你可一定要帮兄弟的忙啊。”曹锟言语间很是恳切。
“曹大人客气了,这是兄弟份内事。”秦国镛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敌人飞艇有多少,模样有多大?”
“具体数目我不清楚,平时也就三五艘出来轰炸,那次打孟恩远时据说出动了十来艘。模样嘛,那玩意飘在空中瞅不真切,不过我估摸着总有五六间房子这么大。”
“这么多?这么大?”秦国镛等人心里有点意外,“革命党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从德国人那里搞来的。”曹锟看了飞机几眼,疑惑地问,“秦校长,就这玩意能上天?我看全都是木头什么的,怎么飘上去?”
“您看,机头那有螺旋桨,发动机一开,螺旋桨就跟着转,到时候就有风起来,飞机就能上天了。”
“这么说来倒和风筝的道理有些象。秦校长,您别见怪,我是个粗人,洋玩意不是太精通,我琢磨着飞机这么小的个,怎么打得过飞艇?”
“空中作战,光比大小没有用,大有大的优点,小有小的好处。就拿飞机来说,速度快,转向灵活,咱们可以绕到飞艇背后,出其不意地给他来一下子,然后转身就跑,他也追不上,只能干瞪眼着急。”
“可不能小瞧了飞艇,那上面不仅有炸弹,还装了机枪,恐怕讨不得好。”
“为了对付飞艇,咱们专门设计了利器,出发前在南苑机场做过试验,挺灵的。”秦国镛给曹锟看那个伸缩性的五爪倒钩。
“艺高人胆大,秦校长要是没有两下子,袁大人也不会这么重视。”曹锟笑着说,“能不能明天就参战,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是!”秦国镛答应地很爽快,“不过打仗还是要知己知彼,我决意先去侦察一下,明白敌情再说。”
“有理,探明了敌情,到时候可以狠狠地来一下子。”曹锟突然说,“奇怪啊,今天敌人的飞艇怎么不出动了,莫非知道秦校长来了,他们听到风声不敢出动不成?”
“统制过虑了,”秦国镛指着湿漉漉的地皮说,“今天下雨,飞艇自然不会出动,就是飞机,这种天气也不适合飞行。”
“原来如此。”曹锟恍然大悟,“真要打下飞机,我在袁大人面前给你们请功。”
这雨下起来还没完没了,连着下了三天。曹锟急,秦国镛心里更急,他怕日久生变,希望早日将消息传递给东北方面。眼看飞机一时出不了力,曹锟歪脑筋一动,也打起了夜袭的主意,想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幸的是,关上守军早有防备,陆尚荣在本方夜袭得手后的当天就下令埋设地雷、布置雷区、陷阱,等待敌人上钩。一连等了两天,就是没有动静,他也不急,笑着对杜金德、蒋方震他们说,“别急,曹锟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主动来吃苦头的。”
果然,到了第三天夜里,北洋军的夜袭队找上门来了,连路径都学陆尚荣——走铁路。为更好地麻痹和诱惑敌军,革命军更是连游动哨也不派,卖个破绽让你钻进来。北洋军的夜袭队愣头愣脑地钻进了伏击圈,带队的一开始还很得意,以为这下立大功了,谁料到这股得意劲还没消退,四周就响起爆竹般密集的枪声。被步枪、机枪、手榴弹等组成的混合火力一顿好好招呼后,又慌不择路地跑进了雷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炸得他们鬼哭狼嚎。有几个见势头不对,赶紧往回跑,又没有顺着原来进来的路,跑着跑着就落到陷阱里去了,被削尖的竹签刺得鲜血淋漓、动弹不得,最后乖乖做了俘虏。闹腾了一晚上,什么便宜都没捞到,反而白白搭上数十条性命,曹锟的沮丧劲就甭提了。
“报告师长,雨已停了,请求批准飞艇起飞。”刘翼迫不及待地请战。
“我让你负责营建飞机场,你搞好了没有?”陆尚荣转头问徐志乾。
“好了!王子树他们明天就能进驻。”他兴奋地说,“到时候天空里就更热闹了。”
“在他们没来之前,飞艇一律不得再起飞。”
“师长,为啥?俺们又不会抢他们的功劳。”刘翼挺委屈。
“不要问这么多,执行命令。”看着刘翼不服气的样子,陆尚荣耐着性子告诉他,“北洋军有了飞机,咱们要小心。这不光是我的意思,秦都督在电报中也再三交代,在没有查明敌之虚实之前,飞艇不得执行轰炸任务,以免意外。”
“师长,不是我吹牛。飞机那么小的玩意,能奈何飞艇什么?撞都能把它撞下来!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打下一架来让你瞧瞧。”
“胡闹,这是命令,没什么好商量的,等明天王子树来了,让他们去对付,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