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时,王子树带领第三突击队的十来架飞机已陆续降落。看见革命军的飞机,秦国镛和他的手下目瞪口呆,想不到革命军也有飞机,而且数目比自己这边还多。秦国镛是个细心人,仔细参观了革命军的飞机,敏锐地觉察到这些要比自己这边先进不少,尤其看见后座操作员的那挺机枪,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投诚确是明智之举,真要较量起来,自己那几架恐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陆师长,万万没有想到,革命军也有这么多飞机,但不知购自哪国,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识过。”
“秦先生果然是行家,这些飞机全都是我们自己制造的。”陆尚荣告诉了他冯如、潭根等人的名字,秦国镛的心里一阵翻腾,这些都是华人中制造飞机的翘楚,居然都汇聚在革命军这里,看来革命确实是人心所向,不由的十分高兴,但又有一点失落——这样一来,自己的投诚分量可能就不如原来想像的那么重了。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陆尚荣笑着对他说,“虽然我们也有飞机,但还是求贤若渴。秦先生的义举,绝对不是五架飞机这么简单,你带来的这些人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革命胜利,你们可以和冯如他们一起研制更多、更好的飞机,为国家出力。”
正闲聊间,刘翼也指挥飞艇部队降落了下来,“报告,第一突击队完成任务,请指示。”
“刘翼,你任务完成的不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秦先生。”
两人相互寒暄两句后,刘翼就迫不及待地问,“听说先生的飞机是专门对付飞艇的,不知有什么良方?”
“不敢,不敢,刘队长的飞艇好生厉害,北洋军人人都怕,岂是飞机可以对付的?”
“秦先生,不必谦虚。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秘密武器,不妨展示给我们看看,让大家也开开眼。”陆尚荣也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克制的招数。
秦国镛转念一想,也好,我露些手段,也免得革命军看轻我们。于是拿出了五爪倒钩详细讲述起来。听完他的介绍,陆尚荣愣了半天——本以为是机枪什么的,想不到居然是这个玩意。旁边的刘翼笑了起来,“秦先生,你的玩意好倒是好,不过我们的飞艇是众多小气囊组成的大气囊,纵然扎破一个,对整体也没有大碍。”
“是嘛?那幸好我们没有交手,不然班门弄斧,岂不丢人?”秦国镛笑了起来,大家也一起跟着笑。
“报告,山海关来电,秦国镛率队投诚,已安全抵达,同行有飞行员和机械师十人,飞机五架。”王云山将喜讯报告了秦时竹。
“回电陆师长,让他尽快安排飞机转场到沈阳,我去机场迎接。”秦时竹想了一下,“告诉秘书长,让他安排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同时通知报社记者。”
第二天上午,在第三突击队的引导下,秦国镛率队降落在沈阳机场。秘书长左雨农布置了一夜,机场附近遍插旌旗,秦时竹率领政府各大官员和近万群众在机场迎接。当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时,记者赶紧拍下了这一不可多得的场面。
“欢迎,欢迎!”
“都督亲自迎接,我等不胜荣幸之至,又无功劳,深感诚惶诚恐。”
“秦先生率队投诚,鼓舞了革命士气,就是天大的功劳。”秦时竹笑着说,“今后就一起为革命出力吧。”
“是,我等必然竭尽忠诚!”
秦时竹随后发表了简短的演说,一方面高度评价秦国镛的革命义举,另一方面又敦促清军投降,演讲结束时秦时竹高呼,“革命必胜!”随即,近万群众高呼,“革命必胜!”声音响彻云霄。
再说曹锟看见飞机飞去后不见回来,在那里等了整整半天。最后,参谋劝他,“统制,飞机可能飞不回来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上来,不会……不会是他们被革命军击落了吧?”
“唉,临行前秦校长还信誓旦旦要击落飞艇,想不到居然有去无回。”
“大人不必叹气,那姓秦的言过其实,遭此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我不是为他叹气,只是飞机也无能为力,敌人飞艇必将更加猖狂。”曹锟无奈地说,“火速发电,报告战况。”
袁世凯一接到电报,大惊失色,这飞艇也太厉害了吧,看来要另外寻找克敌良方。
待秦国镛安顿好后,第二天秦时竹等人又去看望,表示慰问,“我来看望一下大家住的是否习惯。”
“一切都好,有劳都督费心了。”
“另外,我想委任秦先生担任东北航空学校的校长,其余人员也一律量才录用,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好倒是好,只是……”秦国镛的脸色好生奇怪。
“不知先生何事为难?不妨一吐为快。”
“都督,您看。”秦国镛摇了摇手里的报纸,“上面大张旗鼓地报道我等行踪,只怕有所不妥。”
秦时竹心想报道内容我都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有何不妥,请先生赐教。”
“报道本身并无不妥,俱是实情,只是我等父母家小都在京城,倘若清廷得知,必然对他们不利,所以在下认为……”
“这是我的失察。”秦时竹一拍脑袋,连忙说,“秦先生率大家投奔革命,不惜抛妻弃子,我一定想办法保护你们的家小安全。”
秦国镛以为他在说宽心话,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说,“谢谢都督关心。”
秦时竹知道,不打消秦国镛的顾虑,他们始终会担心牵挂,“秦先生别担心,我现在就给摄政王发电,保证不会动你们家小一根毫毛。”
“真的?”秦国镛有些不信,临阵投敌,按大清律令是要灭族的,不知这个神通广大的都督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