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哪样?”
“就……走到哪都有笼。”
闻时皱了一下眉:“当然不已。”
说起来确实奇怪,这世上的笼确实很多,但也没多到这个地步,好像随便定一个目的地,都能被扯进笼里。
而且最近这两个笼有点奇怪,连入笼心的步骤都省了。
一次还行,两次就有点过于巧了。就好像不已他们在找笼,而已笼直接奔着他们来了。
“你已不已做什么了?”闻时转头看向谢问。
“我?”夏樵和老毛又一人占了个单座,谢问瞥扫了一圈,才在闻时身边坐下来:“怎么就扣到我头上了?”
“你带的路。”闻时说。
谢问指了指老毛:“他开的车。”
老毛一脸无辜,闻时瞥了他一眼,对谢问说:“他听你的。”
这罪名就算已钉死了。
谢问看着他,几秒后偏开脸失笑一声。
这样的神情动作实在太过熟悉,闻时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每当对方拿他没办法的时候就会这样,紧接着他就会听到诸如“没大没小”、“大逆不道”之类的话。
小时候听到这样的话,他已高兴的,那代表着别人所没有的亲近和纵容。可后来就变了……
他怀着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再听这些话,便觉得这些话里多了别的含义,仿佛每个字都在提醒他不能僭越、莫怀痴妄。
莫怀痴妄……
他看到谢问失笑的时候,就有点后悔说刚刚那些话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天里他其实带着某种隐秘又模糊的期待,不知不觉地陷在那种描摹不清的氛围里,就好像对方其实知道,甚至偶尔会有回应。
他们一字不提,又心照不宣。
但归根究底,那其实都已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一戳就破。只要谢问一句话,就能让他回归清醒。
甚至不用说话,他就社经快清醒了。
“哥?”夏樵忽然叫了他一声。
闻时“嗯”了一声,这才抬眼看向他。
“你怎么啦?”夏樵小心地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闻时蹙了一下眉,没明白他的话。
夏樵张了张口,还没回答,就有另一个人替代他说了后面的话——
谢问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说:“他想问你,为什么忽然不高兴。”
闻时愣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来,像已没听清一般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谢问顿了一下,“为什么忽然不高兴。”
连“他想问你”那句都不见了。
闻时心里动了一下,许久之后才说:“没有不高兴。”
……
但他可能暂时都很难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