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把义妁安排给陆鸣后,卫子夫专门打探过她的身世过往,
这位大汉第一女太医,当初为了学习医术,可以跪在长安名医郑无空家门外一天一夜,
用自己的诚心打动了郑无空,让他打破医术“传男不传女”的惯例,把一身医术都传给了她。
入宫之后也在不断和别的太医交流请教,对医术的虔诚有目共睹,
以医术为诱饵,不怕义妁不主动往陆鸣身边去。
义妁起身行礼,“拜见富民侯,《伤寒杂病论》我已经研习多日,愈发觉得自己医术浅薄,还请富民侯多多赐教。”
《伤寒杂病论》写出来后,高期等人如获至宝,每日里但凡有时间都聚在一起学习,义妁自然也不例外。
对于其中的六经辨证等理论以及各类药方,义妁都惊为天人,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对于拿出此书的富民侯也倍加好奇。
身为宫中太医,义妁自然听说过陆鸣的种种传闻,高产粮食,科学院中的种种发明,把刺客当锤子一样抡起来的勇力,比霸王更胜一筹的力气,
种种传说都让这位富民侯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尤其是《伤寒杂病论》问世后,义妁对陆鸣的好奇达到了巅峰,但是碍于身份一直没什么机会和陆鸣接触,没想到今天能给陆鸣治病。
卫子夫起身道,“看病是个细致活,你们不要急,我去看看太子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要耽误一些时间,
你们看完后自行离去就好,不必等我。”
义妁目光一闪,轻声道:“恭送皇后殿下。”
媒婆一走,陆鸣顿时有点紧张,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说,自己身体这么壮,一把脉不就都露馅了么。
“富民侯,请把一只手放到桌案上,我好为你诊脉。”
“好,有劳了。”陆鸣递过去一只手,仔细一看是右手,马上又换成左手,“不好意思,伸错手了。”
义妁好奇道:“富民侯为何说是伸错手了?”
“号脉的时候不是男左女右么?”陆鸣记得自己听别人说过,号脉是有男女之别的,所谓男左女右,以应对男女不同的气血状况。
义妁摇摇头,“富民侯这是在哪里看到的说法,《伤寒杂病论》里未曾提到,其他的医书中我也未曾看到。”
陆鸣挠挠头,“可能是以讹传讹吧,我不懂医术。”
似乎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义妁忍不住嘴角微张,笑意盈盈,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陆鸣的寸关尺三脉上,
默默感受一会后,义妁问道:“富民侯具体是哪里不适,从脉象上我未曾察觉到病症。”
“可能是心病吧,你能医治么?”
听到这个回答后,义妁略一沉默,随后平静道:“为什么是我?”
“以富民侯的身份,想要和哪家姑娘成亲都可以吧,长安城想要嫁给你的姑娘不在少数,好多权贵都等着和你联姻呢,
我一介平民出身的太医恐怕还配不上富民侯。”
如果说一开始义妁还只是有些怀疑,但是当卫子夫找借口出去后,她就是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何况她本就天资聪颖。
哪个臣子有病需要到椒房殿中来让太医诊治,也就是和卫霍两家关系良好,担任太子少傅,被卫子夫视为晚辈,又被刘彻信任的人才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