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山地区有一部分属大洪山余脉,大洪山起源于距今约一亿年前的造山运动。到了燕子湾这里,山地基本上都已经变成了丘陵。
所有的可耕地位置都在低凹地方,种植水稻引水方便,而高的位置坡地基本上一镐头下去,都是层层叠叠的岩石,坡地上生长着当地比较多的树,栎树,这种树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当柴火烧,或者烧炭。
牧行姥爷姥爷以及几个儿子共分地约六斗田。由于几个儿子结婚,之前建造的砖瓦房都给了儿子们,他又在稻场南边用黄泥土坯混着页岩石(当地特有的一种石头,层层叠叠,风化久了易碎。)修建了一所房子。
房顶用毛毡做顶盖上稻草,冬暖夏凉十分舒适。
清晨害怕刺眼的阳光照射到牧行,姥爷就把牧行抱到了屋里睡觉,外面有露水,寒气也特别大。
姥姥在和姥爷结婚之前有过一次婚姻,因为战乱,以及其他原因,丈夫没了,姥爷转业回到地方,三十多岁也没结婚,经人介绍认识了姥姥,两人如今也相处将近半个世纪,育有三子二女。
“肖梅,我去李关一趟有点事,中午你带着牧行吃饭。”
勤劳的姥姥也已经在家中准备了早饭。听说姥爷早上不在家吃饭,姥姥将灶台大锅的还没来得及煮的大米盛出来一些,避免浪费。
将小菜园摘的菜苔和地黄瓜洗了洗,切成片,在锅中倒入菜籽油开始爆炒。
土灶台都是有两个锅,一个用来煮饭,一个用来炒菜,两不耽误,基本上饭煮好了,菜也就炒出来了。
随着阳光顺着小土屋糊着塑料布的地方照射在牧行的脸上。
小牧行鼻子首先动了动,鼻子感受到了菜籽油的清香,以及大米饭的香气。
“哇,肚子饿了。”揉了揉自已睡眼惺忪的眼睛,牧行不自觉的就走向对面的小厨房,小厨房是大舅的偏房,由于常年他们不用,牧行姥姥姥爷就在那里做饭了。
“娃子,你怎么不穿鞋子。”姥姥将牧行抱了起来,一只手还在锅里炒着菜。
“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牧行看着锅里的菜食指大动,只想要现在就要吃到饭。
抱了牧行一会,姥姥毕竟年纪还是大了,而且不方便,一会还要煮锅巴粥,“行了,你先出去玩一会。饭好了我叫你”
牧行出去找到墙角的铁环,又把自已用铁丝捏成的铁钩撇直,在稻场上推着铁环玩,小孩子只要有玩具,他能够一直玩下去,直到肚子饿了。
姥姥将大米饭给牧行盛了一碗,桌子上放了一个清炒菜苔,一个醋溜地黄瓜,以及一碗锅巴粥。
“吃吧,先吃饭,后喝汤,锅巴粥里已经给你放了糖。”
牧行端起碗,把两个菜夹到自已碗里一些,跑到了一堆砖块上(砖块下是一些大沙,之前牧行二舅用来盖房子,由于出门也没用上,牧行的姥爷怕雨水冲走,就用红砖码齐盖上,牧行由于怕鸡和自已抢饭吃,有时候甚至站到他的碗沿上面吃他的饭,所以喜欢在这个高处吃饭。)
还穿着开裆裤的牧行,吃起饭风卷残云,姥姥养的鸡都喜欢在他吃饭的时候跟着他。
这些鸡,围着牧行转着圈,时不时用尖锐的喙叨着地上洒落的米粒。
突然有一只鸡可能是看牧行的小雀雀以为是虫子呢,直接伸着头啄了一下。
正吃着饭的牧行感受到钻心的疼痛,瞬间就不开心了,碗也摔在了地上,还滚了几下。地上的鸡瞬间都疯了。
“姥姥,他啄我雀雀。”牧行放声大哭,两边的金豆子顺着眼眶奔涌而下。
正坐在桌子那里吃饭的姥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好气又好笑。
“去去去,”姥姥连吓带赶的把这些鸡都给哄走了。
牧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偷偷在看,发现这些鸡都跑散了才放下心来,但是还是很疼。
姥姥看了看没什么外伤,“走,先吃饭。”感觉到肚子还是很饿的牧行,注意力又被吸引到吃饭上面。
今年的夏天气候显得异常,前些天就一直下雨,这才放晴不到三天,这会功夫天气又变的阴沉。
姥姥抬头看了看天气,这会的的水稻正处在蜡熟期,虽然她说不出蜡熟期三个字但是她知道这个时间稻田里水不能再多了。
看着牧行吃完饭还在玩,姥姥直接去到西边的坡顶上看看有没有要去李关的人,让给姥爷捎话。
没一会,天空变得更加阴沉,蜻蜓飞的更低。整片天空像是从上面压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