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知道,顾凉这话可不仅仅是威胁。
她真干得出来。
宁氏气得红了眼,“行!还就还!你等我回去算一算,全给你补上!”
“二婶大气。”
顾凉优雅地欠了欠身,把手里的账簿放在了宁氏的小桌子上。
笑着说:“所有的账我都已经帮二婶记好了。二婶只要照着准备银子就好。那既然都说完了,我还有事,先退下了。”
顾凉迈出院子,便听见堂内传来宁氏的大哭。
她笑着摇了摇头回了鹿鸣阁。
到院门口的时候,玉壶也正好回来,她奉命去办事,累得满头大汗,却很精神。
“小姐放心吧,天守阁的玉器头面、绸缎成衣,但凡是从咱们邀月阁出去的东西,都已经让人搬回去了!”
顾凉递过去一个帕子,笑着倒了杯水给她,“辛苦了。”
玉壶恭敬地接下,笑着说:“小姐客气了,都是属下该做的。今天去的时候有不少人围观,属下也让人把该散的话都散了!”
宁氏和顾启帆都是半路出家,以前种地的,哪里知道经营铺子。
掉进钱眼里的人只管敛财,也不会管卖的东西究竟好不好。
这几年天守阁傍着邀月阁老字号的名头,铺子生意红火,但评价极差。
便宜的东西质量不好,稀罕的东西卖出了天价,还时常宰人。
已经连累邀月阁的风评也逐渐下滑,顾凉自从看了最近两年的账簿,发现问题后就查出了这原因。
闹这一通不是为了银子,而是要撇清和天守阁的关系。
否则邀月阁也走不了多远。
顾凉满意地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你再找些人,把这些话传出去……”m。
……
近些日子邺京的瓜可是怎么也啃不完。
深陷舆论中心的顾臣烨,早朝都是冷着一张脸,混在文官之中一言不发。
下朝后,他孤身一人步履匆匆地往宫门跑,身后有人喊他也装作没听见。
可这个大人是实在没有眼力,愣是在宫门口,追上了顾臣烨。
“顾、顾大人……总、总算,追上你了……你说你、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顾臣烨烦不胜烦,拱拱手说:“本官急着去衙门写折子,杜大人可有急事?”
杜大人挺着将军肚,脸上带着笑,“嗨呀,顾老弟,都是一起共事多年的老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顾臣烨不耐烦道:“杜大人若是因为,这几日府上的事端,就不用说了。”
他心知肚明,这些日子背地里嘲笑他的人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