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典当生意的,这么看东西是大忌,暴露了需求,但耐不住他是真喜欢啊。
“敢问少爷贵姓啊?”
“免贵,姓贺。”
姓贺?
掌柜脑中转了一圈,这城里面,好像没什么姓贺的大族。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看看我这手表,给多少钱?”
胖掌柜接过手表摸了又摸,沉思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慢慢张开五指,“这个数。”
“五百大洋?”
贺强眉头一挑,这手表比他想象中还要值钱。
“贺少爷说笑了,五十,五十大洋。”胖掌柜赶紧纠正,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手表贵,也得有个贵法。
现在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也就五六块大洋,
收五百大洋一块,他不成了二傻子了吗。
“呵呵,老板你要这样说,那我只能祝您生意兴隆,今天不继续打搅了!”
贺强脸一马,一把抢回手表,二话不说起身就要出门。
掌柜一看顿时急了,这好货不愁卖,手表在这年头是个稀奇玩意儿,特别是品相好的,那是身份象征,一表难求。
“别急啊,别急啊。”胖掌柜小跑着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一把拉住贺强的手,又让店内伙计赶忙斟茶倒水。
“这买卖买卖,我出价,你还价,有买才有卖,要价钱不合适,可以商量嘛。”
贺强看着赔笑的掌柜,冷哼一声,重新坐回大厅椅子上。
慢悠悠喝了口烫茶,又整了整西装,慢条斯理将另外两块手表也拿了出来。
三块明晃晃的昂贵手表,静静摆在桌案上。
“两百大洋一块,我都卖给你。”
胖掌柜贪婪的看了眼桌上的手表,又艰难的摇头:“贺公子,这价格太高了啊,来我利发当手表的不止一个人,也没听说谁能一块表当两百的,要不,八十大洋一块?”
“那能一样吗!”
贺强冷笑道,“这几块表都是我在德意志留学时买的,当时就花费不少,你们眼中的洋人老爷大多都买不起,等回国了,你把我这表跟那些三流货色来比?!”
“两百大洋,少一个子都不行,你要买不起,我去其它家看看!”
眼见贺强又站起身来往外走,胖掌柜赶忙拦住,一咬牙跺脚,肉痛道:“我收,我收,两百大洋一块,三块共六百大洋,马上数钱来!”
这手表做工、造型他看都没看到过,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宝贝,要放走了着实不甘。
见贺强脸色缓了下来,胖掌柜又亲自为他倒满了茶盏,一边吩咐下人去拿钱,一边询问道:“我看贺公子面生得紧,不是我们凌县人吧?”
贺强微微点头,“确实不是本地人。”
这就对了,城里本来就没有贺姓大族。
“外面现在兵荒马乱的,贺公子是来投奔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