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蛇呢?”祁郁桐并没将她的劝说听进去,一边疑惑不解一边赶紧去衣架上取衣裳。
这可不是她放出去的!
她初来荣国,也深知这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她还没立稳足呢,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先露出来?
“祁侧妃,您要出去吗?那可不行啊,外头说不定随时都会跑出蛇来!”宫女见她穿戴,赶紧劝阻道。
“你们别管我,都待在寝宫里,不许随便出去!”
祁郁桐不理会她的话,穿戴好以后先跑向了衣柜,找出一只小罐子,她从罐子里取出一只精细小巧的东西,背着宫人偷偷藏在衣袖中,然后才拔腿往外跑。
“祁侧妃,您别出去啊!”宫女跟在她身后惊慌的唤道。
就在祁郁桐准备前往后庭的水井去看看情况时,却见蓝文鹤身边的太监找了过来。
“祁侧妃,二皇子让您过去。”
“嗯。”祁郁桐也猜到一些,所以什么都没多问就跟他们走了。
一路上,她没见着几个宫人,就算见着了,那些宫人也是慌不择路的跑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一样。
带她去见蓝文鹤的这几个人,虽然表面镇定,但走路的动作都显得极其小心翼翼,目光也四处看,特别是经过花园时,一个个就跟如临大敌般,生怕花丛中有什么东西跑出来要他们的命。
见此情景,她也不急着去见蓝文鹤了,摸了摸袖中的短萧,对前面带路的几人道,“你们去告诉二皇子,我去后庭看看,等一下再去见他!”
看着她拔腿就跑,太监和几个宫人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何,但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一群人也赶紧追了上去——
“祁侧妃,那边有蛇出没,你别过去——”
…
寝宫里,蓝文鹤一直守在床边,两刻钟过去了也没见祁郁桐出现,火大的他正准备亲自去抓人,只听太监在门外禀道,“启禀二皇子,祁侧妃把蛇都赶走了。”
他铁青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厉声咆哮,“她人呢?把她给我带来!”
他声音刚落,就见祁郁桐颤颤惊惊的走进来,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水。
然而,他没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进眼里,如风般刮到她身前,抬手就朝她脸颊狠狠甩去——
“贱人!谁让你放蛇的?!敢吓唬王妃,信不信我宰了你?!”
他咆哮声如雷,打在祁郁桐脸上的那一巴掌更是没留一丝情面,娇小的祁郁桐瞬间被她打偏头,双脚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二皇子……我是冤枉的……”祁郁桐捂着脸,委屈又伤心的望着他。在听到有蛇出没以后,她就知道坏事了,也猜到这个男人一定会怀疑是她把蛇弄出来的。
“你冤枉?你还敢说冤枉?”蓝文鹤走近她,怒火几乎烧红了他的双眼,铁青的脸也变得狰狞吓人,“本皇子早就提醒过你,不许在华玉宫养蛇,你是如何答应的?”
“那些蛇不是我弄出来的!”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吓人的一面,祁郁桐是真有些慌了,解释的话也变得激动起来,“为何要怀疑我?我承认我会养蛇,可是水井旁边跑出来的蛇跟我没关系!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我跟着你跑来荣国,你没有一天是好好对我的,不是躲着我就是给我脸色看,如今还如此诬陷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要如此待我?”
“哟,还跟本皇子来劲儿了?”看着她罕见的发脾气,蓝文鹤露出冷笑。
“蓝文鹤,你别太过分了!”祁郁桐从地上爬起来,放开被打肿的脸颊,愤怒的指着他,第一次对着他嘶吼,“你有何资格指着我骂?你以为你就是好人吗?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得到我的?是谁向我许诺这一辈都会对我好,是谁说不管我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会替我讨回来?我听信了你的话,并把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可你现在是如何对我的?”
她越骂越激动、越骂越声嘶力竭,并转手指着床上晕迷中的女人,“你只把她当成你的妻子,在她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公主,你不疼爱我就算了,还要我在她面前俯首称臣,我问你凭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何又要招惹我?你不喜欢我为何要把我哄上床?做你的侧妃我已经够委屈了,可你居然不把我当一回事,你还是人吗?!”
她的愤怒蓝文鹤都看在眼中,那些刺耳的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相比她越发激动的情绪,他反而渐渐的冷静下来。
但他的冷静只是收敛了身上的怒火,看她的眼神不但没有惭愧,反而是从未有过的厌恶,“你不水性杨花,我怎能把你哄到手?你若心思单纯,又如何能跟我到荣国?你想做什么、想利用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表里不一的德性,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你!”
这番话对愤怒中的祁郁桐来说,又增添了一份难堪。如此被人戳穿,那真是一种莫大的羞辱,而这样的羞辱,足以泯灭她一切理智!
冲向他,她扬起手臂,无视他的高大,红肿的双眼中只有一张让她憎恶、让她恨不得撕裂的脸——
可接下来的一幕,是她手腕被人抓住,男人一身暴戾的气息冲面而来,禁锢着她手腕的大手犹如铁掌般让她吃痛。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手腕会被他折断时,他猛然发力将她狠狠的推出去。
“啊——”
屁股重重的着地,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滑退,后脑勺毫无防备的撞在墙上。
沉闷的响声以示着男人的狠劲儿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