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瑞安婚后,着实过了一段风光无限的日子。
武瑞安一面与长孙玉茗琴瑟和鸣,私下则广派人手,将罪臣公孙渺的一干旧部全数找出,其中涉猎高官重臣达两百七十余位。
武瑞安将名单拟好,束在书房之中,未曾对任何人提起。
八月末,辰皇年事已高,近日有再立太子的意思。武瑞安是辰皇嫡子,军功赫赫,又是长孙玉茗的夫君,他被立为储君的希望最大。
就连师文昌也悄悄对他透露过:“辰皇已经拟好诏书,不日即将宣布。”
十月初,辰曌当朝宣布,即日起,立武隆之子武修文为储君,并准长孙玉茗两年前请辞太子妃一奏,命武王于月中前往封地,如无宣召,永生不得回京。
诏令宣布时,武瑞安面上的笑容定格在面上,一直到下朝,他仍保持着那样空洞而虚假的笑意。
他内心所最期待的一切,全部落空。门庭若市的武王府,再次回归清冷,陪伴他的又只剩下长孙玉茗。
武瑞安回顾自己的一生,突然发现,竟没有一件事情是为自己做的。
此生,他唯一真真正正想为自己做的,是要回权势要回地位要回兵权,要那些阴暗的人付出该有的代价。这些本来就是他唾手可得的东西。
但是现在,所有的所有,都落空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武瑞安坐在厅中,屏退了所有下人,望着偌大的王府,口中喃喃不已。
“王爷,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您。”长孙玉茗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道:“不论是在太平府,还是在云梦泽,不管是天上人间,碧落黄泉,我都会永永远远的陪着您。”
“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我们都会是您的支柱,您绝不会是一个人。”
听了长孙玉茗的话,武瑞安面上总算又恢复了些许容光,但那绝不是认命和妥协。
她反倒坚定了他想争夺的决心——她本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没理由跟着自己反倒成了一方贫瘠之地的王妃。
他要给她原本就该属于她的生活。
当晚,武瑞安去了见素医馆。
武王爷到达见素医馆的时候,狄姜和书香都不在,只有问药守在铺子里。
问药见武瑞安走进,面上喜不自禁,立即将他拉到身前,亲密的缠着他的手臂,说道:“王爷,您为什么要娶长孙玉茗?您不要我和掌柜了吗?”
武瑞安刚想开口,问药又着急道:“你是不是吃道长的醋了?”
“吃醋?”武瑞安蹙眉。
问药大力点头,接道:“掌柜的说,是因为钟旭而让你们有了矛盾,但是我可以发誓,掌柜的跟钟旭没有私情!您一定要相信我!”
“……”武瑞安沉着脸,冷冷道:“他们有没有私情都与本王没有干系,本王不关心。”
“您怎么能不关心呢!掌柜的这些日子看上去没事,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难过!您知道她有多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