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皇妃今日倒是表现得极为温顺乖巧,也很是配合这一番场面。毕竟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刘备之前便在父亲帐下效力,而如今又深受天子的倚仗,更是父亲需要着重拉拢的对象。
于是,她极为恭敬地朝着刘备行了一礼,语气轻柔地说道:“既是皇叔,又是师叔,咱们的关系这般亲近,您可莫要向我行礼。咱们本就是一家人,这大汉天下往后还要多多仰仗皇叔出力。”
刘备却依旧面不改色,神色依旧那般恭敬,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妃娘娘言重了,外臣终究是外臣,这皇叔之称也不过是陛下抬爱罢了,切不可因此而失了尊卑之礼。”
公孙皇妃听闻,却轻轻嗔怪道:“哎呀,皇叔,您怎么这般见外呀?”那模样,既有几分娇俏,又透着一丝无奈。
然而此刻的刘备,依旧保持着那副恭敬有加的态度,只是不再接话回应公孙皇妃了。他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之前就知晓公孙皇妃在天子面前是如何的跋扈嚣张,如今瞧着他们这夫妻情深的模样,刘备暗自琢磨,这恐怕又是天子耍的一场算计人的把戏罢了。刘备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哎,这公孙师兄也真是的,被那权力迷了心智,就这么轻易地被天子这般摆布,也不知往后的日子是福还是祸呀。”
公孙皇妃呢,却没刘备想得那么多,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刘备身后的关张二将,语气里虽带着几分敷衍,还有些满不在乎的劲儿,却还是开口说道:“二位将军也莫要行礼了。瞧二位将军这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样子,想来定是勇猛无比之辈。昔年在父亲帐下,似乎曾见过二位将军呢。今日就多饮些美酒,日后可要好好为陛下效力呀。”
这一番话语,乍一听似乎没啥毛病,可细细一品,却又特意点出了二人和他们大哥刘备曾经在公孙瓒麾下效力过的事儿,而且那语气实在是太过敷衍。张飞本就是个性情耿直的人,听了这话也并未多想,可关羽心里却着实有些不悦了。心想着这话说得,好像是刻意在强调他们昔日曾是公孙家的臣属一般,可碍于公孙皇妃那尊贵的身份,他也只能一声不吭,默默地忍了下来。
公孙皇妃可不在乎这些人的心思,此时才施施然地转身,带着三分不满和七分挑衅的神态,朝着马超身边走去。
马超和身后的徐庶瞧见公孙皇妃过来,依旧极为规矩地行了礼。马超也不多言,只是硬邦邦地说道:“西凉马超,见过皇妃。”
公孙皇妃却刻意地扬起下巴,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劲儿,慢悠悠地说道:“哦,将军便是那勇冠天下的西凉锦马超呀。”
公孙皇妃虽说对马超满心都是敌意,可这会儿看着马超那俊朗的外表,还有那挺拔的身姿,竟不禁有些恍惚出神了。
马超赶忙回应道:“不敢当皇妃娘娘如此盛誉,马超不过一介武夫罢了。”
公孙皇妃这时回过神来,心中忍不住为自己方才的失神而懊恼不已,暗自腹诽:长得再好看又怎样?还不是那贱人曾经的情郎。
想到这儿,公孙皇妃那脸上便带出了几分羞恼的神情,她故意提高了声调,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早就听人讲,这西凉锦马超可是英勇盖世,那容颜更是无双呢,今日我这么一瞧,果真是貌比潘安。怪不得卢皇妃与将军您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呢。”说罢,还掩嘴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大殿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这话呀,就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戳在了马超的痛处,直往他的心窝里扎去。马超气得脸色一沉,可碍于她皇妃的尊贵身份,又实在是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但公孙皇妃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她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得意,继续说道:“哎呀,只是将军,您这俊美的容颜如今却被那鬓角间的一缕白发给破坏了去。真不知道将军您年纪轻轻的,到底是为了何事,竟如此伤神?”
马超听闻这话,豁然抬头,眼中似有火光迸出,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透着浓浓的愤怒。
就在这气氛紧张得快要凝固的时候,徐庶赶紧上前,轻轻拉了一把马超,随后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皇妃娘娘,刚才陛下可是明明白白说过的,那刘皇叔与您父亲乃是同门师兄弟的情谊,您也已经认下了这份关系。可您却不知道呀,我家将军亦是与您父亲有着同门之谊呢,大家皆是出自一门,算是师兄弟呀。此情此景,按这辈分算下来,怎么着我家将军也是皇妃娘娘您的师叔。况且陛下刚才也说了,今日这乃是家宴,既是家宴,您作为蓟侯公孙瓒大人的女儿,怎么能对师叔这般说话呢?这可不合礼数。”
公孙皇妃被这一番抢白,一下子就懵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看父亲公孙瓒。她心里也不确定,今天他们是不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呀。
而此时的天子呢,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分明就是在拱火呢,还轻轻颔首,仿佛是在认可徐庶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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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和他身后的大将严纲呢,却给公孙皇妃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传递的意思分明就是让她不必理会,不要被这几句话就给唬住了。
公孙皇妃有父亲在背后撑腰,又见天子似乎并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当下便又放肆起来,她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来与我插话,简直是毫无礼数可讲!难道马超将军就喜欢带着这种无礼之辈进入陛下的宴会吗?”那语气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丝毫没有把徐庶放在眼里。
因着身份上那分明的尊卑之分,徐庶被公孙皇妃这般怼回来,一时间也确实没办法继续争辩下去了。
马超呢,此时也只能强自按捺下那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却并非是我等想要前来赴宴的,全都是陛下盛情邀请,我等哪敢不从。更何况,徐庶先生平日里为我出谋划策,我对他极为倚仗,可绝不是娘娘口中所说的无礼之辈。若娘娘觉得我这西凉来的武夫不识礼数,那这宴会我等不参加也罢。”说罢,他转身面向天子,神色略显冷峻,接着道:“陛下,若真如娘娘所言,那我与元直便就此告辞了。”
马超这般举动,无疑是对公孙皇妃的不满表露无遗,可碍于身份,也只能借着向天子请辞来将一军了。
天子这边呢,正瞧着好戏要渐入佳境,哪能就这么轻易地舍得让马超离开。他赶忙开口,语气里满是安抚:“哎呀,爱妃呀,这马超将军可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时常将他视作左膀右臂,更是朕亲封的威侯,尊贵无比。而徐庶先生那也是智计百出之人,又岂是无礼之人?爱妃可莫要如此说。大家言语之上偶尔有那么一两句争论,那也皆是玩笑之话罢了,又岂能当真呢?快快快,爱妃,来朕身边落座。”说罢,天子白皙的手指向主座旁边左手的位置。
公孙皇妃听了天子这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马超和徐庶二人,便又趾高气昂地朝着天子左手上位,也就是天子左手边的席位走去,然后施施然入席坐下了。
天子见此情形,这才笑着说道:“哎呀,众卿皆入席,咱们这酒宴继续。”
此刻的马超,瞧见天子将公孙皇妃安排在左手边的高位,心里颇有些愤怒。要知道,历来在这等场合,那可是左为尊,天子这般此间的安排,明摆着是想让两位皇妃各据左右一席,如此将左手边的高位让给公孙皇妃,那相对的,便要将卢婉安排在右手边了。虽说这看似只是个小小的细节,可马超心里就是觉得气愤难平,只觉得天子这心思实在是太过明显,也太会摆弄这些手段了。
众人的宴会继续进行着,就在这热闹却又透着几分微妙气氛的当口,一名内侍匆匆忙忙地前来,向天子禀报事情。那内侍恭敬地行礼之后,便开口说道:“陛下,方才去请卢皇妃前来赴宴,卢皇妃回复说今日身体疲惫,就不来了。”
天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先是露出了关切之意,轻声说道:“哦?却不知卢妃今日这是怎么了?哎,朕心里可是颇为担忧。”
稍稍停顿了一下,天子又接着说道:“还是再去请一请吧。虽说她略有不适,可今日这宴请的可尽是朕的肱骨之臣,意义非凡。更何况,此次宴请还有一个重要缘由,公孙瓒将军可是千里迢迢地赶来长安,就是为了吊唁卢师,她作为卢师的亲生女儿,岂能不来与大家见上一面呢?这要是不来,可不就有失皇家的礼数了吗?再说了,那卢妃出身书香门第,向来知书达礼,又怎能失了这般应有的礼数,若是不来,岂不是要让卢师的脸上都无光了吗?”
说罢,天子看向那内侍,神色严肃地吩咐道:“你速速再去传禀一番,就将朕方才所说的这些话语,原原本本地告知娘娘,定要请娘娘勉力前来一见。”
那内侍听了天子的吩咐,心里也知晓此事重要,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又紧张兮兮地离去了,堂上众人面色各异,马超更是露出担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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