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娘亲的警告让范贤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他霍然起身,目光落在武竹身上:“我出去走走,冷静一下!”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厢房外走去。至于那个箱子和巴雷特,不过是没有子弹的烧火棍罢了,没了也就没了吧,只要信没丢就行!更何况还有武竹这样顶尖的大宗师杀手守在一旁,这些东西又岂会那么轻易的丢失?!
武竹静静地凝视着范贤那渐行渐远、显得无比孤独寂寥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情绪。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自家那位小姐,仿佛看到了她往昔的孤寂。
武竹缓慢地走到桌旁,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桌子上的箱子以及其中的巴雷特。每一次触碰都好似看到了小姐昔日手持巴雷特的景象。
他拿起那封写给自已的信件,虽然蒙着黑色布条的双眼似乎无法看清,但却又仿佛能感受到某种视线投注到信封上。
黄昏时分,天边的红霞如同绚丽多彩的画卷一般,肆意地挥洒在众多屋顶之上,每一寸都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彩光。
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就连那些小贩们也开始收拾起摊位,准备归家。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已的忙碌之中,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
然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有一个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范贤。他的步伐缓慢,与周围忙碌的节奏完全不同。他的脸上时而显露出淡淡的笑意,时而又流露出一丝哀伤,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目光扫过眼前行色匆匆的路人以及正在收拾最后一坛桃花酒的小贩时,范贤突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这酒给我吧,这些银子是你的了!”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抓起那坛桃花酒,留下一两银子就转身离去。完全不顾一旁的小贩还在念叨着什么。
此时此刻,范贤只想要喝酒。他想要借助酒来帮助自已,暂时忘却那些烦恼。身后隐约传来小贩焦急的呼喊声:“诶,客官,客官,那酒可是存放了十几年的佳酿啊,远不止一两银子的价值呀!”
“客官,客官……”
但范贤已经渐行渐远,将小贩的呼喊声抛诸脑后。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巷尾,只留下一抹孤独的背影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香。
范贤边喝边嘀咕着:“喝你一坛酒怎么了?要知道这桃花酒的配方还是我娘亲传出去的呢,要是没有我娘亲,你还卖什么桃花酒啊?!”
酒水如清泉般灌入喉咙,桃香四溢。街上每一个闻到香味的行人都不自觉的耸了耸鼻子,好似沉醉在其中。
但范贤却仿佛没有一丝醉意,反而开始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号啕大哭。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传得很远很远,引得街上的行人们纷纷侧目而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的!
范贤似乎察觉到了周围人不善的目光,顿时觉得尴尬无比。他迅速纵身一跃,跳到旁边的屋顶上躺下来,眼睛望向天边的云霞,手中还不时举起酒坛,轻抿一口桃花酒,仿佛要忘记眼前的烦恼。
就在他喝得晕乎乎、脸颊泛起红晕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声音。
“这酒好喝吗?”
“好喝,当然好喝!”范贤下意识地回答道。
然而,下一秒他就回过神来。这屋顶之上明明只有自已一个人,那么这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随即他便起身转头看向身旁,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但随后他又将头转了回去,双手置于脑后躺下,看着天边的红霞。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范贤语气冰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