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两天还听梁居生转告说白檀要借他在欧洲的势力,因为这位新娘子要执意要去欧洲度蜜月。
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欧洲度蜜月,这个苏妲己居心叵测得如此厉害,他竟然还说——这一辈子只结这一次婚。
唐季迟的眉头越皱越深,放下酒杯,话音都沉了三度,“你从我手里借人,难道不是想清楚了要用她把苏亦庭引出来吗?”
白檀手中一杯酒见了底,眼里却没有丝毫醉色,清明睿智,“那又如何?”
“你对苏妲己动心了?”
男人没承认也没否认,嘴角挂着淡而无形的冷意,半晌,沉缓道:“聊胜于无。”
唐季迟颔首表示理解,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毫不夸张地说,以他的身家阅历,苏妲己也算是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女人里最漂亮的一个。这样的女人哪怕无法深刻的爱上,睡也总能睡出点感情来。
“白总!”后台忽然有服务生跌跌撞撞地跑来,又急又不敢大声地说道,“太太刚才——”
男人眉宇一厉,黑眸倏地就降了温,冷声道:“她怎么了?”
“太太、太太——”服务生喘着气,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峻表情吓得半天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檀想也不想把酒杯扔到桌上,步履匆忙凌厉地往后台的方向走去。
唐季迟就在一边全程看着他的神态和举止,亲眼看着他眼中老谋深算的城府被服务生几个字就翻转成极度的焦躁不安,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看上去的内敛沉稳,说是个毛头小子都不为过。
聊胜于无?
他慢慢踱步跟了上去,有点不屑又冷蔑地提了提唇梢。
这叫他二大爷的聊胜于无。
……
白檀到了后厨才发现原来是她误把杯子里的白酒当水喝了,也不知道当时是喝的有多急,一杯灌下去呛得整个人都快咳得喘不上气了。
他俊颜阴沉得仿佛能挤出墨汁来,看着她瓷白的脸蛋上红成一片,眼底漾着水光,又熏然不适地四处找水喝的模样,几天来对她的冷漠和烦躁瞬间又往上叠了一个层次。
“你的鼻子就是挂脸上好看的?是酒是水你闻不出来?”白檀从小到大受的最多的就是国外的绅士教育的熏陶,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次次都能炸成火药。
他接过服务生战战兢兢递来的水往她嘴里喂,额间有隐约的青筋不停地冒,蓦地一个眼风扫过去,凛冽如开了刃的剑,“是谁把酒放在这的?”
服务生欲哭无泪,白总,这是厨房啊。
他怎么能一脸厨房里有酒有肉就理所当然是酒店的错一样?!
唐季迟就这么噙着看好戏的笑意靠在厨房门口,动辄还要在白公子怒气值max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补上一刀,“聊胜于无就是提前体验养了个闺女的感觉?”他温和儒雅地笑,“好情趣。”
白檀一把抱起轻得没有重量的女人,路过他身边看也不看一眼,俊脸一片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漠然,“比你打了一辈子光棍强。”
唐季迟被他激的面色一黑,到底还是没接着损下去。
他想,他确实是做好了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不过世事难料,曾经他以为白檀也会这样在开满艳艳群芳的花丛中过着片片不沾身的孤独日子。
可他还不是一声不响地就结了婚。
和一个自己跑进厨房误喝了人家白酒他都能为了维护她而一口把错误赖在酒店厨房上的女人结了婚。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苏妲己,那么作为兄弟,他该多替白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