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哭了半天,也没见北锡瞿说一句话,要不是那人抱着自己的温度力道还在,怕是又要误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了。
楚俏抹了抹泪水,撑起身子,低头看了他半天。北锡瞿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一副邋遢的样子,正要捂住自己下巴呢,就见楚俏钳制住他动作,张嘴冲他手臂咬了下来。
“痛……”喊了一句,北锡瞿就忍住了,无奈的看着楚俏,“不痛!随便咬,谁叫我回来的这么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该罚!”
楚俏还真是下了死口,牙根咬的发酸,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了口。
北锡瞿单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擦干了楚俏眼角的泪,低声缓缓说着这些天的事情。
“……南可硕现在正昏迷不醒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叫人过去将人带过来了……别哭了,都怪我,不该跟他缠斗不休,害你这么担心,我的错,不哭了昂?”
“这些天我除了政事,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娘那边我不敢多待,我怕她一哭,我就忍不住一起哭……阿瞿,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好。”
南可硕醒来,就看到自己在一处雅致的房间里,目光混沌迷茫,全然想不起过往半分。
东国没有君王,丞相迫于压力写下来一系列条约,即使南可硕有天想起来,凭着那些权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们已经俯首称臣了。
西琉逸接管东国朝堂,抄了几十位贪官的家,全部发配边疆,看着有些好的就留了下来,职位进行了一番调整,花了大半年才将东国朝堂这个烂摊子给清理干净。
抄了的家产全部送去了边关,将毁坏的房屋重建,又给了流离失所的百姓一处安身之地。
两国齐心协力,仅花了一年时间,就让一切恢复本来样貌,再过半年,百姓们安居乐业,繁华更甚从前。
又是一年花灯节。
热闹的街上奔窜着两个小孩身影,后头跟着三两伺候的人。
为人父母者却是慢悠悠的跟在后头,一点也不担心两小孩会被人抱走。
“勉哥儿大了,但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
楚俏轻抚自己八月大的肚子,轻柔一笑,一抬眼就能看到北锡瞿看着自己,幸福感溢了出来。
宁溪晨手里还抱着一个,闻言也只是打趣笑道:“勉哥儿好歹也养大了,就是不知道你肚子这个是不是也这么顽皮。”
“估计也是个不安生的,这些天闹腾的厉害,可遭罪了。”北锡瞿语气嫌弃,眉眼却笑意明显。
“团哥儿前段时间被欧月带回来,却不见茗嫦,也不知道西王有什么打算。”
正说着,前方两个小孩就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情。
茗泽眼含泪泡,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哭着,顾勉伸手将他扶起来,吹了吹茗泽额上红肿的地方,“哥哥别哭,还疼不疼?”
茗泽抹了抹眼泪,仰头看着自己不小心撞到的男人,脆生生的道着歉:“叔叔对不起。”
陌慎见到孩子的脸,大脑空白一阵,身体先一步的抓住了茗泽的小手腕。
“疼……”
“叔叔,你快放开哥哥!哥哥……娘!”顾勉看着姗姗来迟的大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陌大人,这……是孩子冲撞您了吗?我替孩子给您赔个不是,小孩子玩性大,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顾尚邶接过孩子,宁溪晨蹲下身子扶着茗泽,试图帮他挣脱桎梏。
陌慎脸色苍白,手上力道松了,仍是没有放手,“他,是我的……茗嫦呢?她人呢?”
“她没来,你别吓到孩子,放手。”宁溪晨语气还算温和,陌慎眼睛死盯着茗泽,良久才不舍的松了手。
“你们要是真有缘分,早晚有一天会再见的,你不要为难孩子。”
“缘分?呵,我等了她将近三年,她若是有心避开我,我又去哪里找她?”
茗泽似懂非懂的看着几个大人,拽了拽陌慎衣角,“你是我爹爹?不对,我有好多个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