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骗自己出去的长春馆的丫头已然死啦……
莫非跟这独孤世琴有关?
倘若独孤世琴的话……那也可以说得通!
独孤容姿沉音道:“琴妹妹,昨日你可是见着了入画?”
独孤世琴倏地心中一沉,使劲儿掐了自个的大腿,“二姐在说啥?入画是啥人?莫非是二姐扔了丫头?”
独孤容姿盯着勉强镇定下来的独孤世琴,唇边勾起一缕讥讽的笑纹。
此时的独孤世琴毕竟还是没有当初碾下自个的那份心志,太过稚嫩却不够圆滑,乃至连表面作态都非常牵强。
“琴妹妹妹,我扔了的仅是一个丫头,倒是你……扔了啥也该自己拿捏一二,今日想必是听闻了我卧病在床的消息……也不知琴妹妹妹在心惶什么?莫非我不该卧病在床?那我该如何?”
独孤容姿向前捏住了独孤世琴的下颌,盯着她那张梨花带雨仿若委曲不尽的脸盘,目光淡然,如同在看跟自个尽然无关的物事,“琴妹妹妹总是这样,倒是让二姐心痛非常。”
这语调倏地黏上了白霜,让独孤世琴一个哆嗦,“二姐!世琴做错了啥?!”
独孤容姿轻笑着放开了她的下颌,居高临下般盯着她,“独孤世琴,你当是我奈何不得你分毫?”
独孤世琴忿然指着脸前这张熟稔的脸,可那类陌生到极致的感觉令她再无力气,乃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她战栗着手,“你想怎样?!”
这声响携着颤意,再无她往常来的柔情若水……
“我想怎样,你还不配知道。”
独孤容姿扭身对边上的老妈子命令道:“世琴小姐的心意我已然清晰了,送她回去,既然世琴小姐已然病弱成了无风自倒的模样,就该好生养着病。”
说完,她已然步入了里堂。
徒留独孤世琴还在地发着抖……
独孤容姿她癫狂了!她铁定是癫狂了!
独孤世琴爬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脸前总涌露方才独孤容姿捏着自己下颌时的那张脸……
极华艳的容颜却配上了那样的神情跟明眸,如同抽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不可能!
为什么……这毕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永远都能轻易地碾上自己一脚,为什么自己做不到,不可以盯着她生不如死……
独孤世琴几近是被俩老妈子驾着回到了接秀书院,回到房中就晕厥了过去,惊得洛氏赶忙从前苑赶回了接秀书院。
独孤容姿步入小茶厅时,淳于清已然提着烧开了的水在沏茶。
他瞧见独孤容姿已然缓缓走近,掌中一个不稳险些翻了一壶好茶……
刚从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晰楚……这独孤二小姐那道子的气势简直就仿若黏了煞气!
他闻到了一道清幽的茶香,方才缓了口气。
可见这最难消受佳人恩,更况且还是这杀人不见血的独孤二小姐!
独孤容姿轻笑着缓缓入座,执起掌边的定窑刻花莲瓣纹瓷杯,微微闻了闻,又微珉了口,“这茶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