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诡异的箱子被慢慢打开了,呼啸天和其他人一样,早已用厚厚的黑纱蒙住了口鼻。在箱子打开的瞬间他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没想到只看到了夹层。第一层只有一个精致的木匣。有人过去用剑尖轻轻上下左右触碰几下,确认没有机关暗器,又用银针验了一下有无下毒。在确认彻底安全后才把木匣取出给呼啸天递了上去。
木匣被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块玉佩。呼啸天一看到这块玉佩立刻脸色变得苍白,这是他父亲最爱的一块玉佩,一直玉不离身。难道说??
赶紧打开书信,信上的字迹娟秀柔美,是柳鑫隆手书。呼啸天读信的时候,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这箱子中果然是父亲的遗体,只不过头颅已经被人带走了。
柳鑫隆在信上说,既然呼耒已经对自已毫无用处了,就做个顺水人情,用了偷梁换柱之法将呼耒的尸身带了出来。也好让呼啸天能尽人子之孝道,将自已父亲好生安葬。
此时的呼啸天的脸色转而变得铁青,他缓缓的放下信,信中并未提及是何人杀了他的父亲。在他心中他父亲早已是个死人,然而他最为关心的是这件事是谁做的?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呼啸天示意旁边的人把箱子的夹层取下。果然,一具无头男尸露了出来,头颅不翼而飞,颈部刀口整齐,血已经完全干涸。身形和他父亲丝毫不差。呼啸天没有兴趣去仔细查验,扭过头去,挥了挥手,
“抬下去好生安葬吧。”
处理完这个压在心头的木箱子,呼啸天觉得有些疲倦,准备回房歇息。偏偏又有人送来了信函,呼啸天原想丢到一边等自已睡醒了再看,但是??转念一想,万一是好消息呢?元朔之日如果能收到好消息,一整年运气都不会太差。
思虑再三还是打开了信函,片刻之后。
“哈哈哈哈??”
呼啸天忽然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丢到地上,狂笑起来。
信上说前些日子失踪的镇北将军呼承明原来是中了北狄的埋伏,已被北狄人所杀,尸体被吊在城门上示众三日后丢到草原上喂了狼群。
北狄的太后叫嚣,呼家人与他们仇深似海,只要他们胆敢踏上北狄的土地,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呼啸云收到儿子惨死的消息,当即吐血昏厥,一病不起??
“好哇!真好哇!”
呼啸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户上贴的窗花,上面是一对活灵活现的鲤鱼中间有四个大字:吉庆有余。忽然眼前一黑,身体后仰倒了下去??
很快汪丞相汪荃被下了牢狱的消息也传遍了大街小巷。据说他之前在朝堂上结党营私,背地里欺压百姓收受贿赂。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在呼耒已经辞职回乡的情况下,依然将他掳走杀害以泄私愤。证据确凿,已被大理寺收监待秋后问斩。大理寺卿梁文弘破案有功,封赏颇丰……
百姓们闻讯争相传播喜讯。街头巷尾俱是喜形于色的谈论之声,更有甚者,燃放鞭炮以示庆祝。
今天是慕容九躺倒的第三天了。元旦那日,大家正在酣畅淋漓的饮酒庆祝,毫无征兆,他就倒下了。众人一下慌了手脚,摸额头的、号脉的、掐人中的、担心帮主中毒的??一群人围着他忙活半天,终于确认,帮主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得知慕容九是睡得不省人事,马长老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已的胡子,
“帮主确实太疲乏了,让他好好歇息吧??”
没等马长老说完,南宫羽立刻自告奋勇,
“我送师父回去!晴明,雨燕,赶紧来帮忙!”
上官晴明将慕容九搁在南宫羽背上,自已在后拖着点,上官雨燕则拿来一件棉斗篷给帮主盖上。然后,雨燕掌灯在前,三个人一起将慕容九送回卧房。
一到房间上官雨燕先去铺好被褥,在南宫羽和哥哥将帮主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又去把炭火烧得更旺些。南宫羽帮师父脱去鞋袜,上官晴明打来热水,给帮主擦洗了一番再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看着帮主沉沉睡去,三个人才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
接下来南宫羽每过几个时辰就去看看师父,然而师父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这日三个孩子聚在一起做药粉。上官晴明已经能很熟练使用药碾子,他两只手飞快地推着铜磙在铜碾子槽中来回压碾研磨。上官雨燕在旁边用戥子细致的秤量好每一种药材放在纸上,等着上官晴明将他们碾成粉末。南宫羽则负责将碾好的药粉分类包装用笔写上名字。三个人配合默契,有条不紊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