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匆忙放下茶杯,双手搭在腿面攥握成拳,低着脑袋声音轻细:“本宫……我,我想先去找宋昭说清楚,为过往的一切彻底画上一个句号。”
说到这里她猛然抬头,眼中爆发强烈的光芒和向往:“然后去开始新的生活。”
从她的性格不难看出,在宫里的日子远不如外界所说的那般快乐,什么“受尽宠爱”“高高在上”,说到底只是看太子眼色行事,关在掌心牢笼的鸟儿罢了。
“褚阶。”
“属下在。”
“明日一早去宋府把宋昭带来。”
“遵命。”
交代完傲慢轻啜茶水,淡色唇瓣张合:“今日舟车劳顿,公主早些去休息吧。”
谢婉宁已经放轻松许多,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已经开始期待睁眼后迎来的崭新朝阳。
褚阶带人离开,屋内只剩这两位师兄弟。
能量补充完毕的琉因又斗志满满:“我……”
傲慢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节拍:“你应当了解自己的情况,进宫后如果癔症发作只会给她惹事。”
宫里要有人某天路过,发现一个人蹲在角落抱个野鸟兔子啃的血肉模糊,可是要掀起不小风波的。
再一查是公主的人,菩然在宫里就别待了。
琉因大声反驳:“可是我的癔症已经很久没犯过了!”
说完一愣。
“已经很久没犯过了……”
他碎声喃喃,忽然收了所有情绪,心脏鼓噪的一点点加快节奏。
以前琉因的癔症发作频率很高,三五天一次,仔细想来,最后一次发作还是在那座破败的寺庙里,是菩然送来的野狼缓解了饥饿欲。
再之后……
琉因这才恍然发觉,再之后他一次也没发作过。
当神思被拉回,开始察觉细小的枝节,他认识到自己整日被毒素折磨的身体也远不如从前那般痛苦。
“我……”
琉因艰涩的努力让声音从喉咙滚出。
傲慢轻掀眼帘:“嗯?”
少年颤着唇瓣:“我本来没信的……”
“我本来没信的……”
傲慢:“?”
最初在寺庙,少女向他伸手,说:你我初次相遇是因,我可以帮你续命赐个善果,只要你当我的小跟班即可。
本来琉因是不屑一顾的,不过是骗他当跑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