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原本来时算是从简的赵煜一行,此时走的时候,身后却跟上了数百辆的车马。
这些都是从张家之中搜刮出来的各种财宝,就是当时赵煜看见的时候,也不由的震惊了一番。
而在衍圣宫之中,衍皇亦如前两次一般,眺望着赵煜离去的方向。
“张家的东西,他都拿走了?”衍皇淡淡的问道。
听见此言,萧海躬身说道:“回陛下,雍王殿下就差将地皮翻个个了……不对,已经算是翻了,毕竟张家地库之中的财宝他也是一点都没有剩下!”
闻言,衍皇嘴角微微一抖,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雍州那边运河建造的如何了?”
“因为成都将军晋升五通境了,手下的人也不敢距离雍州太近,但多方打探,还是非常顺利的。”
“雍王后那边,也算贤惠体贴,雍王这些日子不在的时候,都是他盯着这运河的事情,雍州的事情,也大多数都有她来处理!”
“现在雍王和雍王后在雍州之中的风评可以算是非常好了。”
衍皇认真听着萧海的汇报,期间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在最后的时候,轻轻点头。
“其余几位皇子那边呢?”
“如今雍王殿下如同黑马一般崛起,反而让其余的几位皇子都消停了不少,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八皇子可能有些上火,邀请了妙法寺的僧人去给他看一看。”
“大皇子那边,奴婢听底下的人说,这几日虽然和几位道长有着往来,但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衍皇听着萧海的讲述,手指在围栏之上轻轻敲击,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萧海,你说寡人的这些孩子还能忍到什么程度?”
听见衍皇再一次提起这么敏感的问题,萧海这一次没有沉默以待,而是跪在了衍皇的脚下,然后轻声说道:
“陛下,我大衍的传统虽是如此,但也未尝不能一变!”
“如今陛下您的功绩,并不次于其他先皇,为何不能改一改这个祖制呢?”
看见萧海这破天荒般的行为,衍皇收回了眺望着赵煜方向的眼神,然后看向了脚边的萧海,嘴角竟然稀奇的露出一丝的笑意。
“这么多年,无论是办事还是说话,你都是非常合寡人心意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有很多的话,你都不敢和寡人说。”
“今日这算是你这么多年以来,面对这种问题,第一次回答寡人吧!”
匍匐在地面之上,五体投地的萧海,并没有任何的退缩,而是继续轻声说道:“陛下,奴婢能有今日,都是因为陛下,若是让奴婢为了陛下去死,奴婢绝对没有任何的犹豫!”
“只是奴婢不愿意陛下再次面对如同历代先皇一般的抉择,也不愿意陛下再次置身于危险之中。”
“奴婢望陛下好好考虑奴婢所说之言……”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感受到衍皇的大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萧海,寡人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祖制自然是可以改的,但寡人却不想这么改!”
“毕竟寡人也是人,是人总会有些私心的。”
“这你能明白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