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俊翻身从驴车上跳了下来,抬手弹掉肩膀上一块干掉的鸟屎,昂首看向天空。
或许在他自己看来,这番动作应该很符合一位诗人,作诗前该有的派头。
可是在别人看来,他实在装比装的让人有点儿恶心。
你装可以,能不带着满身鸟屎在那里装吗。
徐家茂身后的一个青年,当时就受不了了,上前一步张嘴就要把萧俊骂走。
只是萧俊那边一开口,让他硬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了。
“衣上征尘杂酒痕。”
台上的人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萧俊竟把自己满身鸟屎的样子,一下子说的这么有诗意。
“远游无处不消魂。”
第二句出口,萧俊一只手臂伸出去,微微横扫指向远方,台下那些教育部的领导和学校老师纷纷眼前一亮。这不正是在说他们这的景色,让人消魂吗。
“此生合是诗人末?”
听到第三句,作协的常会长顿时眼前一亮。以诗句表达出自己诗人的身份,这个山野土夫,哦,不,这个青年才俊,果然有一套啊。
“细雨骑驴入剑门。”
咦?
最后一句说完,萧俊装模作样抚摸着驴背。
周围那些文人学者,有惊讶,有迟疑,有满脸的不可置信,也有满脸的意犹未尽。
谁也没有听说过这首诗,谁也不敢相信这青年竟然真的即兴作诗出来了。
只是,最后那句“入剑门”是什么梗,剑门在哪里啊?
不等其他人说话,萧俊扭头看向驴车上的沈灵容。
“容容,这座山有名字吗?”
“没有啊,萧俊哥哥,怎么了?”
“嗯,既然没有,那我就给它取名。以后这座山,就叫剑门山了!”
萧俊的话音落下,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啊,竟然要给一座山命名,他以为他是谁,他把自己当……
“好,好一个剑门山,好一句此生合是诗人末。不愿握笔充文人,只求举剑报国门。以后这座山,就叫剑门山了!”
众人惊愕中,忽然就听到旁边桌案前一位老者的赞许声。
所有人看过去,只见那老者挥毫泼墨,在一张宣纸上用拖把杆那么粗的毛笔,写下大大的“剑门”两个字。
当老者身边的人将宣纸举起,所有摄像机对准过去,齐齐给出了特写镜头。
没有人再说什么了,也没有人再胡思乱想了,萧俊给山命名,他们嗤之以鼻,可这位老者一锤定音,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小伙子,你叫萧俊是不是?来,再把你那首诗念一遍,我来给你写。”
定下山名的老者,拿起一根小几号的毛笔,微笑着看向萧俊。
萧俊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看得出这老者地位高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