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驱蛇的?”
“对,类似的功能,主要是阻止蛇爬进来,也没有什么毒害性。其实这些粉末蛇并不一定怕,只能算讨厌,就像不喜欢吃香菜的人闻到香菜味儿就避开,但要说有什么毒害性,那就算不上了。”那名站员解释道。
药粉没有什么复杂的化学程序来加工,就算被雨水冲走,也不会对这里的生态有多大影响。
山里的毒蛇不少,而站内又没有抗蛇毒血清,所以采用了一些驱逐法子来避免意外受伤。蛇毒可是能致命的。
等那名站员离开,风羿蹲身,略好奇地用手指沾了点地上的粉末,拿近,动作微微一顿,放在鼻下仔细闻了闻。
然后露出仿佛接触了“难吃的黑暗料理”般的嫌弃表情。
沾了药粉的手指用树叶擦了擦,风羿扭头看向另一边,在那儿有个员工。
那站员四十来岁,端着个茶缸,正看着风羿这边。
见风羿望过来,那人露出个笑,端着茶缸,随意披着件外套走过来,对风羿说道:
“我一出门就看到你蹲那,还以为你要舔一下那药粉是什么味呢。”
他都做好准备喝止,没想到风羿只是闻一闻。
吓他一跳,刚还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咋这么莽咧。
哎,误会了误会了!
思量间,那人微笑中又带着两分歉意。
风羿也露出个礼貌的笑,打了声招呼。
去不远处的水池洗了手,又问这边有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没事干,对方又有空暇,风羿跟这位有二十多年守山经验的站员聊了聊,有些内容他可以添进自己的任务报告里。
山里这种救助站内的生活比较清苦,对很多人来说也很乏味枯燥。
站员们多是本地人,家里离这儿也不是很远,对这里有更深的感情,也不觉得有多艰难。
联保局的巡查队进山调查“大片竹子开花”的事,站里的员工都知道。
在山里工作过很多年,老站员们对这种情形的态度更冷静。他们见得多了,也听祖辈们说得多。
“其实以我们的经验,这次竹子大片开花应该不算特别严重。可能有干旱的原因,但不至于像气候异常期那么可怕。”那名站员跟风羿说道,“我家孩子听说山里有大片大片竹林开花,还很担心地问我大熊猫会不会饿死,说要捐款。”
风羿听到这,也露出个善意的笑,应了声,继续听站员说。
站员:“它们能吃的竹子不止一种,现在这样的开花程度,还不至于让它们都饿死。抢地盘肯定会发生,打输的挨饿也是可能的。”
他跟风羿讲起以前的事。
“我小时候,山里也发生过一次大面积的竹林开花,那时候条件有限,调查不足,大家觉得它们会全饿死,还组织公益捐款了呢,还有一首公益歌。”
那站员说着哼哼地唱起来。
风羿在听站员们讲述山里的事时,屋内,姚站长跟南监测站那边通电话。
说完正事,还留在南监测站那边的闻队长接过电话,又询问了风羿的状况。
姚站长:“倒没看见什么伤口,精神很好,吃得多睡得香,面色红润,还跟我们的站员聊天,也没生病的样子。”
回想昨晚的情形,姚站长继续道:
“昨晚上他来的时候特别狼狈,脚步不稳,雨淋得浑身湿透,身上又是泥印又是血迹,背上还有一只大熊猫,我们都惊了。”
“那只大熊猫,我们已经根据它身上的标记,查到了它以前在繁育基地那边的信息。唉,当初野化放归的时候还是两百斤的壮汉,现在都瘦得只有一百多斤了。”
“一百几十斤的重量,这还只是净重,风羿将那只大熊猫送过来的时候在下雨,毛吸水,更重。那小子直接扛了近2公里,体力是真好!”
风羿遇到那只大熊猫的位置,就算下过雨,也能找到部分痕迹。雨停天亮之后,他派人去查了。这附近两公里区域他们都熟悉,有风羿提供的信息,派去的人很快找到位置。
倒不是不相信风羿,他派人去查,还为了查那只大熊猫受伤的更多信息,收集整理,写报告也要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