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知所措,惊恐的跟在桃子的身后,踉踉跄跄的前进着,倒是比从前要快了不少。
桃子并没有再纵马狂奔,只是缓缓前进。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密林,他们来到了一处村落外。
寇流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他还是初次来到这里。
继续往前走,便看到了一片旺盛的桃林,长势极好。
“什么人?”
就看到有人从林里走了出来,是个老翁,手持木棍,眼神警惕,而看到马上的刘桃子,那老
翁赶忙放下了木棍,“桃哥儿!!”
刘桃子翻身下马,与此人相见。
“你来了啊,我们都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再来呢”
老翁按着当初的承诺,一直都在此处守着桃子家。
桃子跟他寒暄了几句,随即转过身,看向了那些亡人。
“此处是张村。”
“那边是野猪林,里头有各种动物,可以狩猎。”
“那边是漳水,可以打渔。”
“周围的大多耕地都是无主的,可以去耕作。”
“这里还有桃林,周围有各种果子,肯去寻找,就不会饿死。”
亡人惊愕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要说这些。
刘桃子看向了第一个人,“从今日起,你就叫张大和,你先前在山里迷路,后来返回。”
“你叫张重,是此处的渔夫,曾落水,但侥幸活命。”
“你叫张”
桃子的脑海里藏着无数个人名。
亡人的困境不是来自食物,而是来自身份,他们基本是从徭役里逃走的百姓,从而失去了原
先的身份,要躲避来自官府的捉拿,无处容身。
而在大齐,偏偏最不缺的就是身份,尤其是在这些村落之中,常年都有人失踪,莫名消失。
寇流惊愕的抬起头来,似乎是明白了桃子的想法。
这些亡人此刻更是如此,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桃子,茫然无措。
桃子一一说完,看向了一旁的老翁。
“张伯,村里只剩下了些老人和孩子,若是遭遇猛兽和贼寇,都无法保全您觉得呢?”
老翁只是点着头,“耕地都要荒废了好,彼此照应,我听桃哥儿的。”
刘桃子再次看向了那些人,“跟上这位老丈吧,我每日都会在各地巡视,倘若有人敢为非作
歹,在村里作恶我非将他千刀万剐,生吃他的肉。”
刘桃子的眼神冷厉,一点都不像是在假意恐吓。
看着老翁带着那些人陆陆续续离开。
寇流有些不解,“兄长,何以要庇护这些人呢?他们并非良人,都是些逃走的罪犯”
“他们不是罪犯。”
“强迫父亲离开儿子,强迫儿子离开母亲,逼着他们去修建毫无意义的佛寺的———那才
是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