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吓得冷汗淋淋,叩首道:“将军,小的留下白先生,只是想让先生全力救治儿媳,没有别的意思,没打算让白先生顶罪。”
秋月道:“你胡说,你刚刚还说压根就不相信剖腹的人能活。
说你们陈家忠义良善,担不起杀妻取子的恶名,不就是打算让主子顶罪吗?”
“小月!”
白苏瞪了秋月一眼,陈父虽然不对,但陈凌是好的,她不想让他既要照顾媳妇,又要担心父亲。
再说,古人对剖腹产接受不了,不相信也是一时,等产妇醒了不就没事了吗?
赵昀冷笑道:“好个忠义良善,你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提这四个字。
天下人若都似你这般恩将仇报,还有谁敢当大夫。
王绍,构陷他人,按律怎么处置。”
王绍拱手道:“回将军,构陷他人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
构陷有恩之人,罪加三等,可判绞刑。
先生对陈家算是有恩之人。”
王绍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陈家人头上,陈松吓得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陈母也吓得瘫坐在地上。
陈凌叩首泣道:“将军饶命,我父亲是护子心切,才会一时糊涂。
此事皆是因小的而起,求将军饶恕我父亲,求将军饶恕我父亲。”
赵昀冷着脸没出声。
陈凌朝白苏膝行两步,叩首道:“先生,求先生帮着说两句好话。”
白苏伸手搀扶陈凌,陈凌跪着不肯起身。
白苏对赵昀道:“好了,你别吓他们了,快让他们起来!”
赵昀道:“你就是心软,他们这么对你,你还护着他们。
要我说,把陈松交给京兆尹处置,该怎么判怎么判!”
“是啊!先生,让孙阡陌去判,这种人不能纵容。”常青道。
白苏道:“你们不知道,这里面我也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
我知道他们在家肯定不会同意手术,我又可怜这对小夫妻,不想他们因此阴阳两隔。
于是,我就给陈凌出了个主意,让他把陈松夫妇支出去,趁他们不在做的手术。
他们不懂手术,又怕儿子受牵连,才会一时糊涂,再说,他们只是想了想,又没有构陷成。
人不会有事,他构陷也构陷不成,这次就这么算了吧!”
赵昀道:“你是救人心切,出主意也是为了救人,他们存的心思是害你,怎么能一样啊!
就算从轻处罚,至少也得让他把杖责挨了。”
陈凌道:“将军,先生,我父亲的确有错,只是他岁数大了,经受不住,父过子偿,让我替他受杖责吧!”
“受什么杖责,我说算了就算了,这孩子挨母亲打,挨父亲打,再挨杖责,怎么伺候媳妇。
明轩,你让他们起来吧!”白苏道。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赵昀不知是被白苏强势的一句“我说算了就算了”,还是那句“明轩”喊的,心里瞬间愉悦起来。
“陈凌,起来跟我进去看看你媳妇去。
你们先坐,产妇还麻醉着呢!我进去看看。”白苏对几人道。
“先生去忙就行。”
产妇依然安稳的睡着,白苏检查了一下伤口,看并没有往外渗血,脉象也很平稳,就让按摩的侍女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