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心中一震,往嘴里灌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却只经片刻,笑了起来,说,“是啊,景容不是亦王,那条路,不是他该走的。”
说完,莫如便让开了,准了纪云舒下去。
今天景容的人杀了高山寨这么多人,那样的行为,完全是景亦的手段,可景容今天却下了杀令,无形中,让纪云舒有些担忧起来。
担心景容会成为景亦!
纪云舒刚下去,琅泊就注意到了他。
“纪先生?”
景容立刻转身过来,看到她下来,立马斥声,“上去。”
但她不听,而是迈步走了过来。
赵青则好奇的看着她。
这小书生,细皮嫩肉的!
像个女人似的。
在纪云舒走过来的时候,景容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
警告,“我再说一遍,上去。”
纪云舒透亮冷静的眸看着他,“剿匪的事,不是你来做,别脏了你的手。”
“……”
说完,纪云舒已经绕开他,走到了赵青面前。
毫不畏惧的眼神对上了赵青好奇的目光,她淡淡一笑,道。
“山间林中的一家小客栈,行人过客,尚有一席落脚之地,人人头顶能有一瓦一砖,是众人的幸,二当家带人来此,断了他人一瓦一砖,有水不敢喝,有屋不敢进,落脚之地不敢落,是众人的惧,二当家何不行行好,当是奢求行人一晚安眠,明日好上路。”
这话,纪云舒说的一字一句,不带半点停顿。
文绉绉的文说给山匪听,当然是屁!
可赵青却懂了,还耐心十足听完了她的话,
“原来你们之中,不仅有武夫和走狗,还有一个小书生啊,说出来的话,文绉绉的叫人好听,大爷很喜欢,不过,大爷今天就是不走了,什么一瓦一砖,什么一晚安眠,都是狗屁,在这里,是我赵青做主,我就是王法。”
纪云舒笑道,“大临,北至北梁,西至宜城,东至塞关,南抵莞疆,都在大临律例的管辖范围内,一切,都要按照律例来算。”
“律法,别跟我讲什么律法,朝廷要是有本事,早就派人来了。”
“所以,二当家当真不愿意离开?”
“你们有这么本事吗?”
挑衅!
纪云舒冷静极了。
然而相对于纪云舒,景容的性子就按耐不住了,本要上前。
倏地——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好痒啊!”
“是啊,好痒啊,浑身都痒!”
“我手红了,起了好多红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