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里正,此时的刘爷爷只想冲动地说:
孩子,爷爷和村里不能用你的钱,你有这份心,还直接就去买了,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没有这份心胸。
该咋形容此刻的心情呢,好些次,刘老柱都觉得,连同自己在内,大伙被许田芯比对的啥也不是。
可他最近刚收
了好些山民蜂蜜,又收不少雷家窝的山货,寻思帮忙卖卖,帮帮这位难兄难弟。让雷家窝的村民们也能过一个有荤菜的好年。他就一改往常作风,没等卖,先给垫付结账了。
再加上蜂蜜的钱,刘老柱穷得昨晚差些和他三弟开口,又一想他三弟做大牲口买卖压钱,还不如去许家借,或是等靖栋回来,把儿子兜里的那点儿剩银要来,坚持商队来就能缓过来。
所以说,将自个情况说出来都害臊。
那刘老柱也用两手搓搓脸说:「丫头,你别傻,这钱不该你花。你等村里卖给商队馕的,凑出十两,就将这份银钱给你。」
村里公共的鱼卖给许家,村委会账面本该有不少银两。
可是目前用那些银两买了粮食,又用马粪砖和黄泥搭了两口大窑,用来烤馕烤光饼。其实这已经占许家便宜了,手艺是许老太教的,这也是大伙见许老太挣钱一点不嫉妒的原因,并且比他在村里号召力,他也服气当二把手,许家那真是施恩,直接将这个买卖给了村里。
说让村委会挣钱,去除雇村里壮汉烤饼的工钱,剩下的可以明年夏天买鱼苗,或是给村里添一些公共设施。
要不说呢,这丫头也是随她奶了。
不过,她奶还是比她尖,起码让村民帮忙盖了烤炉子,这丫头可倒好,啥也不图。
不不不,许田芯是有图的。
这不嘛,许田芯听到刘老柱说完,哈哈一笑没当回事道:「刘爷爷,真不用给我银钱,不过是给村里添置点物什,不当什么。再说了,我还要拜托大伙帮我忙卖货呢。」
「卖皂?还是你又找到了新买卖。」
当然是卖痔疮膏啦。
尤其是给商队搓澡的叔伯爷爷们,更要帮她宣传。
话说,她还没找关爷爷谈呢,她必须和关爷爷捆绑。
关爷爷管口服的,熏蒸的,她管外用。
包括治疗伤寒膝盖的了,软骨挫伤,一路咳嗽感冒,她都要和关爷爷捆绑。
绑的死死的,就说她一切高超技术全部师承关爷爷。
许田芯忽然对刘老柱道:「对了,刘爷爷,您得强制性将关爷爷从搓澡组调出来,要不然他一门心思想挣搓澡钱。我俩还要干别的呢,但眼下先保密。只能说,我手下的爷爷组,还有制皂姑娘组又要开工。」
还挺神秘,你个小丫头可真是个钱串子。
眼下惹得白秀才在家傻等卖水滴钟。
至于关二秃,刘老柱心想:那确实要从搓澡组调出来,教会大伙怎么精油开背和按脚按腿刮痧拔罐就得了,那老小子还没完没了啦。听说自封自己是一号技师。
一个有手艺的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卖青楼避孕套,快给别人让让岗位吧。
许田芯和刘老柱先回了新铺子那里。
但俩人都没敢出声就蹑手蹑脚离开屋子。
因为白慕言竟然看着其中一个水滴钟的成品,眼圈红了。
就是那个许田芯让她二叔要下大力气做的水滴钟。
或许白慕言已经发现许田芯回来了,只是在假装不知道,他需要整理情绪。
刘老柱到了外面,才小声问许田芯:「难道他也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什么艺术、传承和美,万物于灵魂内心的对话,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