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轻笑,看着她道:“谁说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她来了精神,霍地直起身问:“谁?”
江衡倚着车壁,含笑看她,却不告诉她答案。
这可真是稀罕死了,从没听说他对谁家的姑娘上心,怎么忽然就有了喜欢的人?陶嫤既好奇,心里又不大舒服,她没追究这不舒服的原因,一个劲儿地追问:“魏王舅舅真有喜欢的姑娘么?”
江衡淡淡地嗯一声。
她晃了晃他的胳膊,不自觉撒起娇来:“快告诉我是谁!”
他不说,她唯有一个一个地猜,把松州大家闺秀都猜了一遍,他却频频摇头。最后实在不知道了,她挫败地撅嘴道:“不是松州的人么?”
真要追究起来,她确实算不上松州的人,于是江衡点了点头,“长安人。”
长安贵族名媛多了去了,挨个猜也猜不完,陶嫤气得跺脚,好奇得不得了,“你究竟说不说?”
能让他青睐的人,必定很不一般。毕竟她知道江衡眼光高得很,不然便不会一直没有娶妻了,那次在湖心亭里他也说过,他喜欢白的,聪明的可爱的。哦,长安的姑娘白的真不少,不知道他是指哪一个?
江衡告诉她:“叫叫。”
陶嫤眨着眼睛,“嗯?”
过了半响,他阖上眼睛道:“我已经告诉你了。”
陶嫤急坏了,“你什么时候说过啦?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要是再说,饶是她这么迟钝的也能听出来了吧?江衡不肯再多言,快到魏王府的时候,毫无预兆地问:“你有没有倾慕的人?”
陶嫤还在角落里纠结他究竟喜欢谁,全然不知被看上的人是自己。忽地被他这么问,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
跟普通姑娘相比,她缺了一份细腻的心思,是以活了两辈子,都没往情情爱爱这方面考虑。上辈子周溥在她身边陪了那么久,一直被她当成惺惺相惜的同伴,周溥曾多次向她示好,都被她忽视了。一直到了上辈子,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可见周溥也是一个情路坎坷的人。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车夫道了声:“王爷,到了。”
他没反应,似有所思。
他不走,陶嫤自然不好轻举妄动,而且他坐在外面,高高壮壮的挡住了去路。陶嫤正欲发问,他没头没脑地问:“周溥呢?”
“什么?”陶嫤一愕,旋即回过神来,明白他是指刚才的问题,认真地想了想,“周溥不一样。”
江衡眸色一暗,“哪里不一样?”
大抵是太在乎,连声音都不自觉严肃了许多。
陶嫤没有察觉他的异常,恍惚把她和周溥的过往想了一遍,“他……帮了我许多,是我很尊敬很珍惜的人。”
言讫看向江衡,“魏王舅舅为何问这个?”
江衡没有正面回答,“他不适合你。”顿了顿,或许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补上一句,“你日后选夫婿,应当选一个能独当一面,替你遮风挡雨的。”
莫名其妙的,他说这个干什么?
陶嫤忍俊不禁,不急着下车了,“可是我才十四呢!”
就算心理不止十四,但她的身体才十四啊。江衡跟她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而且他何时懂得关心起她的婚事来?
江衡迎视她,别有深意道:“不小了,再过一年之后及笄,便可以嫁人了。”
陶嫤有点懵。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起身走下马车,“你好好考虑我方才的话。”
她在后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