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然朝着陈梦生白了一眼,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看着炭火渐渐的熄灭了道:“项大哥,你这兔子肯定烤的不好。哼……”
“丫头,你敢说我这兔子烤的不好吃,简直胡说八道,不信你尝尝……”项啸天话还没说完自觉已经中了上官嫣然的计,一时间张口结石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梦生和上官嫣然笑的前俯后仰,项啸天也是哈哈大笑。瓦房之中是暖意洋洋笑声融融,分食了烤兔子后上官嫣然被安排在里屋休息,陈梦生和项啸天则在外屋打起了地铺。
夜入三更后,陈梦生突然被一股阴风吹醒。在耳畔边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怪异之声,起身寻找声音来自在地上压着的半片石磨中,竟然伸出一只枯瘦的鬼手在石磨上不停的摸索才会发出怪声,鬼手攀着石磨在慢慢的爬出一个女鬼……
女鬼全身只有一条抹胸亵衣,披头散发的在地上摸寻着什么。“你在找什么?”陈梦生轻声问道。
女鬼听到大骇猛然抬头道:“我在找我的眼睛,我没有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啊。”
陈梦生被那女鬼吓了一跳,在乱发之中露出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窝,鲜红的血迹仍挂在苍白的脸上,在女鬼头上隐隐有着白气透出……
“兄弟,你在和谁说话啊?”项啸天已经被陈梦生的说话声惊醒,却看见他一个人站在墙角石磨之前。
“大哥,这屋中有一个冤死的女鬼,双眼被人活活的挖去了。”
“啊,女鬼?冤死的还被人挖了双眼?”项啸天失声大叫了起来,从里屋之中亮起了灯火。
上官嫣然手握着油灯,走到了外屋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陈梦生用手一摆道:“师妹,吵醒你了啊。你先不要过来,这里有一个鬼魅近不得人气。”
“丫头,你过来。你师兄不让你过去是怕万一被那女鬼上了身。”项啸天叫过了上官嫣然,两个人就看着陈梦生在掐诀起咒。
一道青绿之气射入女鬼眼窝之中,在女鬼双眼血洞中泛起来了一泓绿气,绿气凝成透亮的水滴。水滴化成了两只眼睛,女鬼一下子惊奇的看着陈梦生……
陈梦生问道:“姑娘你是谁?又是怎么让人给暗害了啊?”
陈梦生看见女鬼尽是惊慌神色道:“我既能看见你,就能给你申冤。你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女鬼听闻此言,又看了看屋中的三个人道:“奴家刘秀霞,本地人氏在此地开了一家豆腐铺子。我与人从不结怨,实不知道那两个歹人为何要这般对我。”女鬼刘秀霞低头看见自己衣不遮体时浑身蜷成了一团。
陈梦生尴尬的对上官嫣然说道:“有劳师妹到内室取一套女子衣物。”
上官嫣然愕然道:“什么?女子衣物?师兄要女子衣物做何用啊?”
“唉,只因此女鬼生前被恶人施过暴……”陈梦生叹道。
上官嫣然也不再多问了,进屋取出了一套翠色麻布女子衣物交给了陈梦生。上官嫣然看见陈梦生手指间出现一道火光,那套衣物片刻间被烧成了灰烬。
女鬼身上凭空多了一套麻衣后才起身向陈梦生作福行礼道:“恩公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刘姑娘勿需多礼,你可看清那两个恶人的模样?”
刘秀霞摇头道:“那两个恶人皆是用黑巾蒙面,小女子只看见其中一人左手背上留有三寸长的刀疤。其他的小女子确是一无所知了,但请恩公与我做主。”
“你叫我陈梦生即可,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回陈公子的话,小女子家中本来是和相公许若宜一起打理这豆腐坊的。可是自从一年前丈夫去扬州考取功名后就再无音信了,同去参考的孙公子捎信回来说是我相公已经客死扬州了。”刘秀霞嘤嘤泣道。
“那孙公子又是何人?他又怎知道你相公客死扬州呢?”
刘秀霞止住了啼哭道:“孙公子与我相公是同窗好友,又是同年考中的秀才。去年间两个人同行乘船去扬州参加乡试,只因我相公到扬州准备下船之时书篓不慎落入运河中,我相公跳入河中打捞哪想到正值三月的桃花汛,连人带书被卷入了河底……”刘秀霞说到这些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陈梦生骂道:“好个糊涂的读书人,为了书篓成了枉死鬼。却不知道家中尚有亲人在挂念,书能再买人岂又能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