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中带着笑意和宠溺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脑子已经迷糊的夜凉迢脑子里有了两分清明,他慢慢的眨眨眼,似乎被眼前放大的人影和手上的动作吓到了,一连退了好几步。
当然,也就仅此而已,退开之后,双眼再次放空,依旧是人偶的样子。
沐温安轻笑,“看起来还记得自己不该做什么,不算无可救药。”
在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还记得不能伤害某个人,沐温安对他这副表现很满意。
本来胸有成竹的江燕彻底变了脸色,有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只能重新咽下去,也是憋屈地位很。
不过年纪大的人脸皮厚心态好,江燕脸上很快把笑容挂了回来,然后一步步靠近沐温安,“不愧是我看上的宝贝,勾引人的本事不错。之前我还觉得是钟情蛊的作用,现在看起来,他真的对你几分情谊呢。”
来这里之后,江燕并不是直接找过来的,她先见了蝶千萱,了解了一下近期发生的事情。
若雅手她的外孙女,然而若雅落入敌手的消息还不如夜凉迢在钟情蛊的作用下看上了沐温安更吸引她。
说句实话,被下钟情蛊的人,除了会对母蛊的携带者有好感,还会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存两分心思。
蝶千萱到底不是苗族,有很多事情都不懂就动手了,所以让夜凉迢看上了一个男人,江燕只觉得可笑。
然而事实给了她重重一巴掌,夜凉迢对沐温安的感情显然不手受钟情蛊的影响那么简单。
能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不肯动手伤害沐温安,这心里该有多深的执念?
沐温安把自己那一丝丝的心动收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夜凉迢的脸上留连了半天才开口,“今天我站在这里也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吧?”
沐温安最真实的模样从来只有敌人看的到,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的人拥有极强的侵略性。
如果夜凉迢还能努力保持清醒的话,便会惊讶的发现,沐温安的身上有着磅礴雄厚的内力,不仅是习武之人,还是个不出世的高手。
对上沐温安,江燕一分胜算都没有。
在说出自己猜想的那一瞬间,沐温安动了。几乎没有人的眼睛捕捉到他移动的痕迹,只知道一眨眼的时间之后,沐温安依旧站在原地,带着浅笑。
唯一不同的手他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精致的匕首,上面带着星星血迹。
江燕只感觉脖子上一疼,下意识的伸手摸去,手上带了粘稠温热的鲜血。
伤口看起来不浅,却没有伤到大动脉和气管,速度之快力度把握之精确让人心里一阵阵泛寒。
江燕这才想起来,她似乎很多年没见过沐温安出手了,最后一次好像是汐颜离开岭南的时候吧?那时候她在暗处亲眼看见沐温安带着温柔的笑把刀子送进了那男人的体内,明明散了满地的血,少年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自然,她也记得,那个时候沐温安的内力远远没有今日这么强大,她就是夜凉迢这个意外,以为能给沐温安狠狠地一击,没想到到头来真的是好大的意外呀!
摄心蛊从被人喂养出来到现在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这中间能挣脱摄心蛊控制的人一只手都能数上来,谁曾想夜凉迢竟然会是这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何孜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脸上的笑就收不住了,“还以为你多强呢,原来也是欺软怕硬的东西,在公子面前照样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如此说来我就觉得奇怪了,你我之间没有积怨也没有近仇,你费尽心思瞎掺和,不惜屠杀一城之人,为的究竟是什么?”
在今天之前,很多事情都看不清,何孜大概能猜到背后是谁推波助澜,毕竟西南地区有那么大能力的除了幽澗就只有世代住在那里的苗族。
分批逃亡还有一种好处,那就是能试探出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谁,江燕亲自找上他们了,这也就说明目标是他们这百人中的一个。
而这些人和大部分是汉人,和苗族没有半分牵扯,何孜能想到的只有自己了。
把玩着仍在滴血的匕首,沐温安冲着夜凉迢招招手,“过来!”
淡淡的两个字比任何的命令都有用,还在迷糊的夜凉迢条件反射的冲到沐温安身边,就差摇尾巴了。
“真听话,”沐温安伸手揉揉少年的头,沾在手上的血带了些抹在了夜凉迢的头发上。不过在黑色之上染上红色,除了能看出头发湿了之外,没什么不对的。
江燕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简直能把夜凉迢扒一层皮,“你好像很在乎他,公子,千万别告诉我,动情的其实是你!”
今年沐温安二十一了,别的男子这个年纪就算还未娶亲,也有了好几房美妾,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但是沐温安身边什么人都没有,男女都没有。
以前很多认识他的人猜想过他对汐颜的感情不一般,但是沐温安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不是,汐颜一个人在外两年,他半点担心牵挂都没有。
更早之前有林月,但是也不见沐温安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到最后能让他身上多两分温情的竟然是个男人,这还真是……
不只是让人意外,估计说出去之后会有很多小姑娘哭瞎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