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四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说道:“他们不仅控制了我们几乎全部的进出口贸易,还在背后操纵着我们的政治,有些贵族,甚至包括一些议会成员,都被他们的金钱所腐蚀,成了他们的傀儡。”
亨利·兰开斯特听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震惊,他无法想象,外国的商人竟然能够操控英国的最高决策机构。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亨利四世反问:“汉萨商人的财富和影响力,远超你的想象。”
亨利·兰开斯特问道:“那么,这与大明舰队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我的儿子。”
“大明舰队的到来,威胁到了汉萨商人在整个欧洲的贸易利益,所以才游说议会,要求我们开战。”
亨利四世解释道:“意大利人和希腊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实力,全靠地理位置才垄断了地中海的商路,而汉萨商人有两个收入来源,其一是从意大利人和希腊人手里转手来自东方的货物;其二是靠着对波罗的海乃至整个北海的控制操控航路进行垄断贸易。”
亨利·兰开斯特听到这里瞬间就明白了。
东方的货物被沿途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拜占庭帝国这些二道贩子、三道贩子层层加码后,通过意大利人和希腊人进入到欧洲市场,而大明舰队如果能够直接抵达欧洲,这就意味着这些中间商赚不了多少差价了,而汉萨同盟正是这里面最后一个中间商。
同时,汉萨同盟的商业垄断靠的是能够轻松击败任意一国海军的海上武力,而大明的舰队规模如此庞大,显然已经让汉萨同盟感到了高度紧张。
“那些与汉萨商人利益绑定的贵族,为了维护自己的经济利益,开始游说议会与大明舰队开战。说白了,他们希望通过战争,将大明舰队赶出英国乃至整个北海海域,从而保护自己的贸易垄断地位。”
亨利·兰开斯特费解地问道:“可我们的舰队并不强大,我们很难以弱胜强,我们真的要与大明舰队开战吗?”
“我们只能为舰队送葬。”
亨利四世的话语让亨利·兰开斯特悚然一惊。
亨利·兰开斯特沉默了片刻,他消化着父王的话,试图理解这个复杂而残酷的现实。
汉萨同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动用了多少人脉关系,为的只是让英国舰队先去跟大明舰队交战,然后试探大明舰队的实力,并挫伤他们的锋锐。
也就是说,汉萨同盟没有指望英国不算强大的舰队有什么成果,只是为接下来自己的亲自下场创造一个良好的条件,或者说,汉萨同盟已经在集结他们那足以覆灭一国的联盟舰队了。他们在为联盟舰队的集结和整训争取时间。
亨利·兰开斯特终于明白了父王的苦衷,他意识到这场战争并不是英国与大明之间的简单冲突,而是背后复杂政治和经济利益的较量。
他感到一阵无奈,但也深知自己作为王位的继承人,有责任去处理这些事情。
“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的身体太虚弱了。”
亨利四世把他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亨利·兰开斯特赫然发现,父王的小指早已经从手上脱落,那里只有光秃秃的一块,这是麻风病的症状。
“我的儿子,如果我们的舰队失败了,请代替我指挥军队保卫伦敦,阻止明军对英格兰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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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郑和指挥的大明舰队与伍斯特伯爵指挥的英国舰队在英吉利海峡相遇时,海面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大明舰队的宝船巍峨壮观,巨大的船身仿佛一座座浮动的城堡,高耸的桅杆上挂着鲜艳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这些一千五百料和两千料的宝船吨位之大,远远超过了英国舰队的任何一艘战舰,它们的甲板上甚至可以容纳数百名士兵和数十门火炮。
相比之下,英国舰队的战舰显得小巧而灵活,同时它们缺乏足够的火炮。这个时代的欧洲压根就没有太先进的火炮,能够上舰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使得它们在即将到来的海战中还未开打就处于极大的劣势。
不过,英国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们只知道,虽然敌人非常强大,但他们已经占据了上风上水的有利位置,只需要勇敢地冲过去,冲到接舷战斗的位置,就有相当的胜算。
而郑和之前一直停留在西班牙,这次打算穿过英吉利海峡沿着海岸线继续进行贸易,因此并不清楚这些敌人的来历,但眼见对方已经主动在海上列阵冲了上来,摆明了是早有预谋,也压根就没有了什么外交斡旋的机会。
看着这些直愣愣冲过来的二愣子,郑和眉头一皱。
——他们难道不知道时代变了吗?
随着郑和一声令下,大明舰队的火炮开始轰鸣起来。
这些钢铸火炮射程极远,威力巨大,它们发射的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不乏运气比较好的炮弹,准确地落在英国舰队的战舰上。英国战舰的木质船身在炮弹的轰击下剧烈颤抖,木屑和碎片四处飞溅,还有一艘貌似商船改来的小战舰甚至被直接砸断了龙骨,继而沉没。
英国舰队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有什么思想准备,就已经被炸死或炸伤。
英国舰队的指挥官们试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但他们的战舰在大明舰队的火炮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