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头萧成钧脸色微变,想来从他父亲口中听闻过“龙虎营”三字。
这时,晋阳军中一阵兵甲碰撞之声,只见不少人从其中迈步出来,其中更还有骑兵,他们聚到面前空地之处,这些人面上也有犹疑和不敢置信之色,但其中也不乏面上神色激动的。
冯参将脸色一沉:“周指挥使这是何意?”
“宁千总为何站出来?”
“曾千总?”
萧弋慢条斯理取出一物,高举起来。
虎符。
那是王参将与冯参将从未见过的一枚虎符。
一眼望去,竟是黑压压一片。他们朝萧弋一拱手,齐声道:“龙虎营在!”
随即紧盯着那道虎符,目光灼灼。
“龙虎营,昔日虎狼之师。今日临越城城下,可会退缩?”
“不会!”
“听朕号令,待再行三里,两炷香后!以攻城车为掩护,龙虎营左营为先锋,上城楼,杀木木翰守城士兵。右营随萧将军所率定军,攻城门,待到城门开,盾牌手、□□手、刀斧手、弓箭手在前,步兵在后结二龙出水阵,骑兵随朕冲杀!”
“是!”
除却他口中叫到的龙虎营、定军外,其余晋阳军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王参将心下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抬头朝萧弋看去。
他既然不调用,那便说明他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就在王参将抬头时。
萧弋抽出长剑,与方才的高声不同,这时他只是淡淡道:“参将王余,冯成涛,临阵脱逃,畏死不敢护主……杀之。”
剑光一闪。
王参将当先喉头一道血线划过,从马上摔了下去。
冯参将浑身皮一紧,当即叫道:“皇上便能保此战定胜吗?”
萧成钧抽出他惯用的弯刀,一刀劈砍。
冯参将震惊地盯着他,便也一头栽倒下去,没了气息。
与皇帝未领军,威严便不足相同。
将军不打仗,同样也收服不了军心,上下士兵,无一人会为其抛头颅洒热血。这二人多年未征战,比之萧成钧尚且远远不如。他二人一倒地,晋阳军中竟一时无人敢发声。
萧弋眉眼更见冷厉,他道:“离文帝征木木翰,已过去四十余年。昔日,大晋龙虎营,结三才阵,木木翰何其骁勇凶猛,也依旧被斩于马下,木木翰大王布屯尸首曾悬挂于城门上足足半月,威慑木木翰长达三年!如今文帝不在,可龙虎营未亡!大晋男儿本也是忠肝义胆、悍不畏死之辈,今日便当随朕,再征木木翰,建功立业,一雪前耻!”
“建功立业!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
众士兵随他身影稳步向前,朝越城走得更近。
他们踩过王参将、冯参将的尸首,望向前方城楼。
当第一道飞爪勒住城楼,龙虎营士兵手脚并用飞快地爬上去时,城墙上不只何时睡着的木木翰士兵,方才睁开了眼,便被捂住口鼻,一刀封喉。
乌力罕此时,还尚且睡在大晋舞姬的床上,手中还拎着酒壶。
里头装的,也是大晋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