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17号。
二哥满脸茫然的被送上了法庭被告席,听着法官对自己的判决,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仿佛是没听见一样,表情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大哥死了。
听说是因为拒捕,被武警用枪当街打死了。
这些都不是陈海波那个当事人来说的,而是某些监狱里的特殊人员,透给二哥的风声。
在大哥死的第二天,陈海波才找到了二哥,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你哥是存心想死。”陈海波说道。
“我知道。”二哥点点头。
“他没对我下死手,只是把我打晕了而已。”陈海波接着说。
“我知道。”二哥又点点头。
“打晕我之后,他赤手空拳的从一个武警手里抢了把枪。”陈海波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变得更复杂了:“然后他照着人堆里放了几枪,但都没冲着人打,全打在空气上了,结果那些武警以为他要。。。。。。。。”
二哥打断了陈海波的话,泪流满面的抬起了头:“我知道。”
没错,二哥什么都知道。
与其被国家抓去枪毙,大哥觉得,自己应该选择一种光荣点的死法,或许这也是他所谓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不管怎么说。
在海城里呼风唤雨了好几年的大佛爷,彻底的倒下了,倒在了原来可以随便指着鼻子骂的武警手里。
这好笑吗?
好笑。
但更显得讽刺。
“被告人易安邦,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私藏枪支、弹药罪,妨害公务罪,非法经营罪,偷税罪,行贿罪。。。。。。。”
“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七百二十八万元。。。。。。”
听着法官在上面对自己的宣判,二哥回过头看了看,顿时苦笑不已。
虽说这次是不公开审理,但吴师爷等人还是到了现场,包括陈婉荷在内。
等法官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婉荷猛地捂住了嘴,差点哭出声来,而傻哥等人的表现也跟陈婉荷差不多,看着身穿囚服的二哥,泪流满面。
唯一一个较为冷静的人,是吴师爷。
或许这也跟他知道某些事有关,在二哥看他的时候,吴师爷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死缓。
这个结果对于二哥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好歹能多活两年呢。
自己犯了这么大的事,想要改判无期。。。。。。。可能吗?
2007年,7月,27日。
易安邦,花名二佛爷。
被送交沈阳第一监狱,开始服刑。
当二哥踏进这所监狱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种归属感。
或许对于他这样的黑社会来说,坐牢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更何况自己的结局是枪毙,能多活两年就不错了,还能要求什么呢?
再说了,比起在海城蹲苦窑,能在东北这边坐牢,已经让二哥很是满意了。
听着那些犯人嘴里的东北口,二哥的笑容,压根就没在脸上褪去过。
在这所监狱里服刑,能见到家人的机会,应该变多了吧?
与此同时,在二哥被送入沈阳第一监狱的那天晚上,吴师爷等人便离开了沈阳,转而去了广州,只有傻哥一个人留在了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