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不想让他要毒自尽或者咬舌自尽罢了。”楚清绾拍了拍手,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要想留活口就必须要防患于未然,这样才可能知道更多的线索。
对于楚清绾的动作,南阡陌只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只唇角微微一勾,眸中闪过一抹欣赏的意思。
“唉,就是可惜了我的酸枣。”楚清绾放眼望去,酸枣树都被毁了,而且刚才摇下来的酸枣全数被黑衣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南阡陌朝那黑衣隐卫吩咐了几句,便拉着楚清绾离开了。
这样血腥的场面实在是不宜久留,而且正值午时,热浪渐起,空气中一时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审问犯人这种事情自然用不着楚清绾来操心,南阡陌只朝下面吩咐一声就行,自然有人来回禀此番幕后之人会是谁。
此时,庄子里的院子已经收好了,就连南阡陌也获得了一间上好的厢房,用过了午饭,楚清绾便和南阡陌在后院儿的树荫下下起了棋,似乎丝毫没有对今日在林子里遇袭的事情影响心情。
至于下棋,对于这项在古代必须精通的一项玩乐,楚清绾也是特地请了师傅指点一二,这东西也并不是太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心中有棋盘,手中的棋子落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三局两胜,下了三局,终究以楚清绾胜了两局为胜,楚清绾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南阡陌的模样,不禁问道,“可是在想今日林子里遇袭之事?”
对于一个棋艺精湛的男子,在她这个半道出家的小女子,居然三局两胜被她给拿下了,可见这冰坨子一直在放水。
闻言,南阡陌抬眸望向楚清绾那双漫不经心却清澈透明的水眸,不答反笑,“你太聪明了。”
对于此事,楚清绾却是不以为然,她一手和了棋盘,漫不经心道,“你既已猜测出是何人所为,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或者说对自己所在乎的人残忍。”
此番遇袭之事还用说么?明显是针对冰坨子的,她不过是顺带的,受牵连的,要说,要杀害一个人,必然是因为那人跟冰坨子是有利益冲突的,那么冰坨子身为一朝皇子,虽以前并不受皇帝待见吧,可是他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在朝中也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有人就是担心夜长梦多,想要出之而后快。
“哦?王妃有何高见,说来听听?南阡陌勾了勾唇角,望向楚清绾一脸自信的模样倒是饶有兴致。
楚清绾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高见倒是谈不上,我的意思呢,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要知道,忍一时之忍是大度,一忍再忍便是懦夫所为。”
对待那种三番五次想要加害于你的人,难不成还要妇人之仁心慈手软不成,人都不念你是血亲,你却每每因着血亲处处忍让,不觉得憋屈嘛。
楚清绾可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过,她虽不能百分百确定冰坨子是怎么想的,也相信冰坨子并不是个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之人,可是她觉得,在关键时刻,还是有必要点醒点醒,至少他朝来人再犯,能够早做决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知道不。
“有意思。”
南阡陌望着对面的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唇角不由浮出一抹淡笑。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楚清绾反问,随即抬手勾起对面美男子的下巴,笑道,“还是说,你觉得此番话不应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
“非也。”南阡陌唇角一勾,“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番,本王受教,受教。”微微点头,呈现颇为恭敬之态。
“这就对了嘛。”楚清绾眯着眼睛笑了,朝对面美男子勾了勾手指道,“来,给姐笑一个。”
约莫卯时末,天已经黑透了,天空中还透着几个善良的星星点点,一道黑影闪过,经过南阡陌的厢房,随即轻敲了三下,直到得到了里面的回应,那人这才闪身进去了。
月光照耀了那人的脸,由此看清来人,那黑影正是幽王之贴身侍卫海天,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在汇报什么事情,但见幽王的眸子却是越来越暗,仿若千年古潭般幽深不见底。
“谁?”海天突然脸色骤变,手中暗器突然脱手而出,却被迎面而来的飞刀相互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