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大公子也是他亲生儿子,说不定太子连大公子都会杀。
看着太子那般愤怒,我才放心的昏了过去。
三日之后,我醒来,主子坐在了我的床边,当时他脸色依然苍白,却是大声怒骂我,说我不长脑子,给他丢脸,既然知道是大公子设的局,等他好了自然有的是法子让大公子好看,哪里用得着我杀上门去?
谢七还在旁边凉凉的道: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连他都不喊。
我心想,谢七真蠢!谢七他爹是侍卫队长,他娘是谢妃身边的脸的嬷嬷,谢七也已经是正经的贴身侍卫了,要是喊了他去,那可就真成了主子授意,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我不一样,我是个不知道爹娘是谁,无人疼无人爱的,我只有自己一人,而且我年纪小,又向来是个愚笨不说话的,我就算以命换命,杀了那大公子,那也是我自个的事,拖累不到主子身上。
我聪明着呢!
不过我不会说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对好似暴怒中的主子说,我只是看着他那又苍白又涨红的脸,看着他用那些古书上我完全听不懂的词语骂了我足足两刻钟。
然后我又昏了过去。
再往后,主子便再不要别的书童了,他身边,除了谢七之外,便是带着我。
不管到何处都会带着我。
便是读书也带着我在外面站着侍候着。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自学了一套可以站着练功,站着睡觉,还没有人察觉得到的本事。
后来,孔邈说,那只怕便是我能从瘫痪中站起来恢复武功的原因。
本来,我应该在十三那年净身,正式成为主子身边的贴身小太监。
可在那之前,太子出事了。
那一日,我和谢七陪着主子在书房里,主子不像往日那般练字,而是带了些焦虑的翻看起了一些据说是以前的古人斗来斗去的无聊书籍。
容山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匆匆的让主子赶紧走。
容山说,禁卫军围住了东宫,有人偷偷打开了侧门,他们已经冲了进来。
谢侍卫长马上召集了院子里的人,带着我们往外面冲。
主子书房所在之地很是幽静,我们冲出去的时候,外面还没有多少禁卫军,倒是有一股江湖人士直冲着我们来,谢侍卫长殿后挡住了那些江湖人士,让主子去接了谢妃和郡主马上逃走。
我们杀到后花园之时,东宫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处都是禁卫军,还有一大群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
隔着一个长廊,我们看到了谢妃和郡主。
谢妃喜欢素色衣衫,郡主也像了谢妃,两人的衣着都很简单,当时,那些禁卫军是当她们和旁的嬷嬷一样是奴婢,并没有去挡杀她们。
谢妃和郡主亦看到了我们。
可就在她们准备靠过来之时,从旁边跑出了一群女眷,那为头的盈盈郡主居然指着谢妃和郡主对那些人叫,说那两人便是太子最疼爱的谢妃和珍爱郡主。
那一群人顿时转了方向,放过了盈盈郡主,转而冲向了谢妃。
谢妃再要过来,那些人便会发现主子。
于是,谢妃和郡主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引着那一片的禁卫军都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在那群禽兽的追击下,直接冲进了火场。
主子疯了一般的想向那边冲,被谢七死死的拽住,然后拖着主子红着眼眶带着我们往后门跑,那里有一个谢侍卫长留下的暗道。
花园里面的禁卫军们没有发现我们,可都快到后门了,一群正冲进来的江湖人士发现了我们。
他们有上百余人,我们却只有十多人。
那一场战斗……
我将主子挡在了身后,我只想着,主子已经伤心得人都傻了,我还清醒着,所以,我不能让人伤了他,至少,在他清醒之前,在他想清楚那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前。
我不能让人伤了他。
我那时候年纪最小,武功也没有大成,有招式顾及不到的时候,我便用身体挡,用拳头打,用牙齿咬。
我不知道中了多少刀,也不知道碎了多少骨头,当一个大汉的重刀砍在我背后,我扑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