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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起落之间,战象已经冲进了刚刚开始疏散的队伍之中,顿时,肉体冲撞发出的一阵阵闷响,人的骨骼被踩碎发出的声音,人在濒死之时发出的哀鸣之声,不绝于耳。
几十头战象带着满身的血肉碎块,战甲的边缘还在向下滴着鲜血,巨大的长牙上挑着几个还在求救呼喊叫疼的士兵,穿透了暹罗军的阵型,向背后的大本营素林府城逃去。
“快!快!重新列阵!”
窝罗翁顾不得检点死伤人数,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炮火不慌不忙的发射,一颗颗炮弹飞向了自家的炮阵地上。
那些用来横行暹罗、震慑野蛮人、为暹罗带来无数利益和荣光的大炮,在南中军的炮火中如同玩具一般,被那些横冲直撞的炮弹撞起,飞到半空中。
面对着密集的炮弹,青铜铸就的火炮尚且如此,那些炮手的血肉之躯便更加脆弱。实心弹里夹杂着更小的霰弹,一枚枚大小同花生米仿佛的霰弹,对付没有披甲的炮手,似乎没有任何难度,转眼间,上百个炮手便发现身上多出了几个孔洞,随即倒地不起。
“我的炮!”窝罗翁心里如同刀割油烹一般,这些炮和炮手都是花费重金铸造、并聘请西洋教头训练出来的。扫荡蛮人村寨、镇压造反部族,都堪称利器。如今,却在南中军的炮火反击下,一轮炮火便损失殆尽。
这个仗,不好打!
山田长政倒是没有关心炮队的死活,他只是死死地盯住了对面的那些步兵。
作为一个浪人团体的首领,山田从小便听多了前辈们关于海对面那个国家军队的传说。有的说,那支军队军纪不动如山,攻则如霹雳闪电,动于九天;战则拼死向前,虽金银满地,目不稍瞬。也有人说,对面的军队不堪一击,只是仗的人多势众,才能作战。如果单打独斗,则一个武士可以完败数十个明国士兵。
可是,眼前这支似乎还不是那么纯粹的明国军队却有如此的气势。
每一个人的步伐都同整个队伍的步伐一致,如同一道移动的城墙,缓慢而又整齐的压了过来。正面的铁炮手们,左手压在腰间的皮带上,防止上面的子药盒子胡乱动。右手则是随着步伐整齐的摆动着,千百人的手臂一同摆动,煞是整齐好看。
仿佛这些人的步伐被一个个看不到的线绳牵引一般,步伐整齐,摆臂一致,连铁炮都是一律的斜背在身后,枪口在左肩肩头隐约看得见。
“是魔法?是妖术?”没有什么战阵经验的津田低声惊呼。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是倭人最熟悉的戚家军,号称部伍最为严整,也要行走十几、二十步便要调整步伐,而眼前这支军队,却在单调的铜哨声中缓缓的压了过来,如同洪水烈火一般。
渐渐地,洪水的队伍行进到了炮队阵地的边缘。
南中军的队伍越过了自家的炮兵阵地,将炮兵的兄弟们严严实实的包裹阵型中间。一声铜号声嘹亮,所有的人止住了脚步。
“预备用枪!”队伍里,营官、哨官、队长、甲长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将长官的命令传下去。
“哗啦!”
“哗啦!”
响声不断,长枪兵将靠在右肩上的长矛取下,火枪兵们将斜背在身后的火枪转到身前,将各自的武器立在眼前。
“火枪手!拔掉枪头帽!装填子药!”
火枪手们开始向枪内填充火药,用通条捣实,然后将弹丸放入,再轻轻的捣一下,确定弹丸已经同火药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大人,我们怎么办?”一个刚刚弹压完快要崩溃士兵的军官,凑到窝罗翁马前请教方略。“再不下决心,士兵们就要垮了!”
看着对面正在整理武器的南中军,窝罗翁咬咬牙,“让这些该死的奴才冲上去!同眼前这群明狗搅在一起!我就不信,明人炮火犀利猛烈,刀剑拼杀,血肉相搏,还是我们强!”
很快,在军官们的喝骂和皮鞭之下,暹罗军的队伍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朝着对面南中军的队列前进,渐渐地,步伐开始加快,从正常步速变成了快走,从快走变成了小跑,从小跑变成了跑步。“快!冲上去!冲上去,他们的火炮和火枪便没有用了。”
勒马站在三排火枪手身后五六步远的王宝,冷冷的看着对面冲过来的人群。“蠢货!”他从牙缝里迸出了两个字给对面的敌手。
“准备射击!”
第一列的火枪手闻令立刻取捷径右脚向后迈出,蹲姿举起手中的火枪。一名伍长低声的告诫身边的火枪手,“没事,照着训练时一样打就是了。”
在他们身后的两排火枪手们,同样是举起手中的枪瞄准,等待着命令。
看着手执刀枪的暹罗兵越跑越快,越来越近,队形已然开始出现了混乱,他们脸上的五官清晰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手上因为过于用力而暴起的青筋已经隐约可见。
“敌人距我七十步!”
“正是火枪的最佳射程,开火吧!”
王宝淡淡的命令着。
负责第一轮火枪手的军官兴奋的将手中的长刀猛力向下挥动,“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