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不会怀疑是小女在二位王爷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居然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这实在令景帝非常的不满。她的聪慧本身已经成了一种隐藏的祸患,她根本就不适合成为宁王妃。
景帝紧紧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看来没有马上答应决的请求,果然是对的。
即便他心中十分的不满,可是相比之下,却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朕听闻这世上有许多暗藏的奇门异术,可以蛊惑人的心智,令其对施术之人言听计从。”
钺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这个答案几乎成了唯一的解释,所以她才有所迟疑,只是试探着说了出来。
没想到竟然真是如此。
唯一的答案,无论多么难以接受,它也只能是正确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放在一个天下至尊的身上,却实在太荒谬了一些。
“小女也曾听过这些神秘的异术,可是也仅限于听过而已,根本不曾亲眼见过,更莫说精通于此,再以此谋害二位王爷了。”
“闻而起意,意而习之,不都是从闻开始的吗。”
“陛下真是高估小女了,陛下所说的异术应当是远古异闻之中的巫蛊之术,可是这种秘术早已失传。史料之中记载此术虽然神秘莫测诡异万分,但是此术的根源终究还是离不开神农百草和致命毒物。小女虽然曾读过这方面的记载,但是那些记载只不过是只言片语残缺不全,而且小女本身就连神农百草都认不全,又怎么能学会那些早已失传的上古秘术。退一万步说,宫中御医众多,小女若是真的在二位王爷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又怎么瞒过这么多御医的眼睛。”
“巫蛊之术不可能,那么武功绝学呢?”
“武功绝学?”
“若真有那样的武功绝学,又这么巧让小女练成了,那么小女又何必在这里绞尽脑汁的向陛下解释呢?”
直接用那些玄妙无比的功夫一并把陛下也给蛊惑了岂不是更好?
景帝自然也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一道寒意凛凛的杀机在景帝的眼里一闪而过,可是钺却不闪不避的迎上了景帝的视线。
既然她问心无愧,那又何必刻意躲避呢?
越是躲闪,不就越是令景帝生疑吗?
可是她如此坦然,景帝反而更加不满。
若是他年轻个几十岁,放到决那个年纪,那么他多半也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聪慧多变的女子。
可是现在,他越是与她交谈,越是清楚的意识到,她绝不是宁王妃的合适人选。
决却偏偏选择了她。
景帝十分的不满,可是她的表现却远远不足以让他杀了她。
“今日朝事繁忙,朕一时还顾不上决儿的事情,所以暂时把他的事情压了下来。”
钺暗自舒了一口气,还好被压了下来。可是这终究只是暂时的,迟早会有压不住的一天。
不过,只要压住这几天就好了。
等玉娘那边的事情办成了,她是该好好打算一下了。
景帝这一趟,虽说是把他心里头的疑问解了个七七八八,可是这个结果却实在令他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姑娘今日所言,朕自会一一记在心里,还请姑娘也千万莫要忘了。”
“谨记陛下教诲。”
钺站在茶楼门前的黑暗里,目送着景帝的背影渐行渐远,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把景帝给稳住了,但是连她自己都已经察觉到,今日锋芒太露,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