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问道:“方丈,您是刚才观我面相,才算得这些吗?”
老方丈摇头:“非也。”
“那是根据生辰八字?”
“非也。”
“夜观星象?”
“非也。”
一连得到三个“非也”,顾银韵有些丧气,她故意板起脸道:“方丈莫不是在骗我吧?”
老方丈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
顾银韵眨眨眼睛,放弃迂回,直接问道:“那您是如何知晓,我将诸事不顺?”
若老方丈说的不准,她就不追着问了,可是这番话,恰中她当下所处情境。
而且听着,似乎还会更糟。
被顾银韵诚心讨教的目光注视着,老方丈的神情松动了,他胡须抖了几下,欲言又止。
“方丈,您说,我保准不告诉别人。”
老方丈缓缓一笑:“不可说。”
顾银韵愣了许久,气鼓着脸闷闷不乐道:“方丈,您骗我。”
老方丈摇头:“非也,出家人不打诳语。”
只是有心逗逗她罢了,他既未答应一定会说,又怎可说是骗呢?
被老方丈来来回回那么两句话一敷衍,顾银韵没了继续打探的劲头,她转换话题,问道:“方丈,您说我今后会如何?”
难得遇到高人,她不得多“盘问”一些。
“我是指很久以后。”她补充道,“我会年纪轻轻死于非命,还是喜乐无忧安享晚年?”
“命运变幻莫测,岂能断言。”老方丈答。
“那……”
顾银韵斟酌片刻,拐弯抹角地问:“方丈您看,我最终是否能回到故乡?”
故乡,生她养她的那个地方。
尽管不算美好,但她果然还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顾银韵以为老方丈这次仍会用“岂敢断言”来搪塞她,没想到的是,方丈慈祥的笑了,用苍老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当然会的,孩子。”
他的声音宛若春日的和风,带着无尽温暖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春寒料峭。
顾银韵不知那春寒下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