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银韵红彤彤的很起眼。
坐在马车里还好,此时下得车来,往草木青葱的山道上一站,登时就被衬托突显出来,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小姐,你怎么下车了?!”一侍卫瞥见,大惊失色地靠近过来,教训道,“赶快回去,刀剑无眼,仔细误伤了您。”
凌然斜他一眼,反手一剑,捅穿他的肚子。
“凌二,你个浓眉大眼的……“另一侍卫看见,立即惊愕地痛斥出声,“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
凌然眼皮都不抬,反手又是一剑。
四周安静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有更多的侍卫围了过来——
顾银韵不能死,但更不能逃。
否则,就算他们在贼人手中留得一条命回去,到了陛下那儿,也依旧逃不了一死。
“真固执啊,这些人。”
凌然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发,挥剑挡在顾银韵身前:“小太子妃,你快走,这里交由我来对付。”
等处理掉这批人,他再偷偷跟上小太子妃。
一来暗中守护她的安全,二来趁她晚上睡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来她的鲜血入药。
顾银韵信任凌然的身手,转身就走。
可是刚跑出没几步,就被仓促赶回的侍卫从另一个方向堵住了。
“小姐,请您回去车中,莫要给属下添乱。”侍卫眼带血丝,剑尖直指她的咽喉,逼迫她后退。
他红着眼,狰狞可怖。
顾银韵不好与他硬碰硬,只得边妥协地向后挪,边思考破局之法。
没等思考出结果来,就见一柄利剑从侍卫腹中破出——
有人从后侧将他捅了个对穿。
侍卫瘫软倒地,从他身后现出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来。
黑衣人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在场那么多的黑衣人,从外形上看几乎都一样……但顾银韵还是一眼就辨认出这名黑衣人的身份。
“……顾隐。”
她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内心百感交集。
禅位礼那夜,就是顾隐给她身上泼满脏水,然后捏晕了她,不让她有向季寰解释的机会。
她理解顾隐这么做有他的苦衷。
但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时隔多日再次见到顾隐,她果然还是会感到生气。
对面,顾隐身形一怔,显然没想到顾银韵一下子就看穿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