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许乔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在电话里跟辅导员讲清楚了。
辅导员安抚了许乔,并且应允她,等其把事情调查清楚后,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调查清楚这件事也不难,许乔把叶墨周六、周日接她去约会,又送回校的时间点给理出来了,有那么几次,叶墨是下车的。只要确定了与她往来的人是叶墨,那她被一个开豪车的老头包养的消息,就不攻自破了。
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叶墨直接把他的驾驶证甩出来就行了。
许乔想,既然这件事情她能够解决,就不用去找他了。现在散播她谣言的人已经找到了,只要白茹公开向她赔礼道歉,这件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
许乔没有想到,第二日,在她得到辅导员的回复前,率先被夏知北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这日是周六,许乔去了画室后,独自一人去了食堂吃饭。
吃到一半,有人走到了她的桌面,用手叩了叩她的桌子。
她抬头,见到是夏知北,后面跟着白茹,前者气势汹汹,后者小鸟依人,委委屈屈的。
他俩来找她做什么,许乔基本有数,心里冒出来两个字,荒谬。
果然,夏知北一脸正义,为白茹打抱不平道,“许乔,你的那桩丑事是我传出去的,与白茹没有半点关系。她顾念着你们室友的情分,一直替你瞒着,甚至阻止我把这事儿说出去,她一直是善良的,但善良不代表好欺负,”他爱怜又心疼的看了一眼白茹,“她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倒好,自己做的丑事败露了,不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反而责怪起了白茹,昨日和你朋友一起还在寝室里责骂她,你的心肠可真毒。”
他没有刻意放低声量,周遭的人基本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丑事、责骂等字眼,有意无意的看了过来,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江远就在其中,他眼底微露诧异,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继续吃他的晚饭。
夏知北扫了周围一圈,见吃饭的同学或多或少把目光投向了他们这里,目的已经达成,暗自得意。
敢欺负他善良漂亮的白茹,他非得把许乔这美丽的皮囊扒下来不可,让他们看看,皮囊之下,这颗心是有多么的丑陋。
原来昨日,白茹被许乔和苏合悠连番质问后,越想越不忿。
自许乔拿不出和叶墨的合照后,她认定许乔为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明明做错事的是许乔,许乔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的来责骂她,她硬生生的都承受下,忽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今日她跟夏知北见面的时候,装作不下心说漏了嘴,提到了这件事。等夏知北想要了解这件事的时候,她又不说了,只露出委委屈屈的模样。
夏知北看了只觉得白茹受了欺负,更想知道昨天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强硬的追问起来。白茹顺手推舟,看起来很不情愿地说起了这件事儿,并让夏知北不要找许乔的麻烦。许乔做的错事因为她的缘故被曝光,心里难受,会迁怒于她,她是能理解的,虽然她心里并不怎么开心。
夏知北听了之后,哪能善罢甘休。他那么疼爱的一个人,被一个不知廉耻的毒妇给欺负了,他一心想给白茹找回场子。
不顾白茹的“劝解”,他本打算吃完饭后,就去找许乔,教她好好的做个人,再敢欺负他家白茹,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没成想在食堂遇到了,他就不用多跑一趟,去女生宿舍楼底下堵她了。
许乔被夏知北和白茹膈应的吃不下饭,放下了筷子,不慌不乱的反问,“我的丑事?你是说我跟我男朋友单纯的谈个恋爱,到白茹嘴里成了我被一个老头包养了这事儿?我倒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我还得感激她了,感激她只在暗地抹黑我,没有放在明面上搞得人尽皆知,”她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夏知北身后的白茹,“我昨晚有没有责骂你,你心里清楚。我要求的不过两点,一、给我道歉,二、澄清谣言。可惜你都没能做到。”
“强词夺理,白茹不是这样的人。”
“难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辅导员了,她会把这事儿调查清楚。是非公正,她会有判断,”许乔拿起餐盘,站起了身,奚落道,“一个大男人,在背后嚼舌根就算了。现在你把泼我的脏水故意摆在明面上,好让这围观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你可真是正义善良。现在请你俩让开,成功膈应到我了,我半点胃口都没有。”
江远看了她一眼,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许多。
夏知北的目的被许乔说破,有那么一点脸红,也有那么一点恼羞成怒,“你一个被包养的贱货,还有脸找辅导员。你以为辅导员会顾忌着你的面子,不会把你的事情给捅出来吗?”
在旁边注意事态发展的人脸上闪过讶异,被包养吗?这女生看起来不太像是这种人啊!
许乔咬了咬下唇,道,“请让开。”
看着许乔微微发白的脸,江远闪过一丝诧异。她比他想象中要坚强,他以为她会被骂哭。
许乔现在的模样,推翻了先前江远对她的印象。
他一直觉得许乔身上有一种脆弱的美感,是一种需要人保护、呵护的存在。
事实上,她看起来虽然脆弱,但还是能把自己保护好,不会被人轻易的伤害去。
“怎么,心虚了?”
许乔双手紧紧的捏着餐盘,骨节发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