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府上的日子是舒服的,可外头就不是这样了。
康熙爷才走了几天呢,朝中就有了不和谐的声音了。
说太子朋党。
其实太子并不怎么出宫,而索额图死后,他更是谈不上有自己的班底了。
以前他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是襁褓册立的太子。
自然不必多想,好像一切迟早都会交到他手里。
可是时至今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太子是多么摇摇欲坠。
他全靠皇阿玛撑着,一旦皇阿玛有了别的心思,他就再也站不稳了。
这几年,朝中一直有声音对这个太子有意见,他并不是不知道。
毓庆宫里,太子自罚似得,写了一张又一张的大字。
小时候,皇阿玛手把手叫他怎么写字。
告诉他,需要静心了,没有比写字更好的方式了。
他信了,学着。
一手字写的极好,可皇阿玛多久没有问过他这个太子写没写过字了?
皇阿玛有多长时间没叫过他保成了?
毓庆宫书房的灯,亮了一夜。
八贝勒府上,前院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
是啊,谁能看不出太子的地位不稳呢?
要是太子下来了,老大就一定是下一个太子么?
不见得。
失去了这份襁褓册立的不同,大家都是一样的。
皇阿玛能为太子壮大而惴惴,难道老大骑马射箭那样好,皇阿玛就不会觉得不安?
一整个六月,雨水都多,不过好在今年是北方雨水多,但是黄河竟没有决堤。
下的均匀,只是水位上升了。
入了七月的时候,天更加炎热,曲迆也不爱出门了。
花园也不行,太晒了。
就在这天气里,大格格病了。
这孩子虽说生出来没大问题,可也没有大阿哥那么强壮。
这天一热,就撑不住了。
说是啼哭不止,不肯吃奶,还有些起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