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她时从没想过,如果薛诺不是梦里那人,他随便一言就断了她的生路。
沈却突然伸手罩着薛诺头顶:“对不起。”
薛诺抬头茫然。
“扈家的事,还有你姐姐的事情。”
见小孩儿仰着脸微红着眼圈,他低声说道,“以后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我保证。”
沈却起身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打开门朝着外面说道:“我要见崔乐。”
崔乐来的很快,进来就看到沈却苍白着脸坐在桌前。
兴许是饿了沈却两天,又瞧见他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崔乐出了之前被戏耍的恶气之后,再瞧着这位沈家的天子骄子时就说话就带着一股子戏谑:
“小沈大人找我过来,可是想明白了?”
沈却抬眼时声音不大:“我一直都想的很明白,是崔大人想不明白。”
崔乐原是以为沈却找他过来是为着服软的,没想着他到了这个时候了说话还这么硬气,他顿时气笑了:“崔某想不想明白就不劳你操心了,倒是小沈大人骨头硬,看来我这一趟是白来了。”
“说起来小沈大人怕是没挨过饿得,也不知道你能扛得住几日。”
他上下看了沈却一眼,作势就朝外走。。
沈却半点都不着急,只在他快要出了房门时才幽幽说道:“崔大人,我祖父曾经教过我一个道理。”
“与人为敌时要么抓住机会将事做绝,要么就别急着跳出来,万事留一线。”
崔乐脚下一顿:“什么意思?”
“我记得崔大人以前在漕运上当差,是运军卫守备,跟漕司提举詹长冬关系十分亲近,后来詹长冬因监管漕运不利,被人检举之后贬官险些丧命,而崔大人却在之后突然得入陛下的眼,调入京中成了卫营副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崔大人既曾是漕运之人,对于这次私盐走运的事就该避嫌才是,你知道为什么徐立甄明明厌恶沈家至极,不惜算计扈家之事,可抓住我之后却没落井下石?”
“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事他拿不住我把柄,他今日伤我一分,明日就会成了他人攻击他的话柄,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跟漕运关系莫大的崔大人。”
“你说要是让人知道你为难了找到扈家账本上交朝廷的我,甚至意图害我性命,其他人会怎么想你?”
沈却说话时声音不大,甚至因为长时间没吃饭有些虚弱,可他的话却让崔乐听的脸色大变。
“谁伤你性命了?!”
“自然是崔大人,擅自锁拿翰林院人,又百般折辱苛待。”
他手里突然拿着没烧干净的竹篾,朝着胳膊上一划,鲜血流下来时,他说道,“瞧,崔大人为得盐运账本不折手段严刑逼供。”
“沈长垣!!”
崔乐目瞪口呆,一句你要不要脸差点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