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跟她们不熟,干嘛要替她们出气,再说那些都是妓子,都是肮脏玩意,你见过哪个侯门想不开替妓子们讨回公道的。”
“哐当。”
“姑二小姐!”
后方传来青芝的惊呼声。
三人回头,只见姜衣容一脸苍白地跌坐在地上,抬起苍白的脸看向姜松柏:“这就是大哥不愿意为我讨回公道的原因?在永宁侯心中,我不是你妹妹,而是个辱没永宁侯府的肮脏妓子。”
“衣容。”
姜老夫人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向女儿:“不是的,你是我的女儿,别信你大哥的话。”
“母亲,我也不信,可我回来后,大哥看望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您不知道,我在花满楼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我做梦都想手刃伤害我的每一个人,好不容易我与家人团聚,可我感受不到一点快乐,原本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现在我明白了,我不应该回来,我应该在花满楼被活生生折磨死,然后草席一裹被随意丢入乱葬岗,我错就在不应该出生,更不应该不知廉耻妄想成为永宁侯的妹妹!”
“不是的,衣容,母亲从未这么想过。”姜衣容越是冷静,姜老夫人哭得越厉害,她扭头看着捋不为所动的姜松柏,气得连连捶胸顿足,“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孝儿。”
姜松柏对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如今被自己的母亲亲口怒骂,他面上火辣辣的,脑子嗡嗡作响。
“老爷,你说句话呀,衣容就是母亲的命,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母亲肯定也不活了。”苏步月还在火上浇油。
“好。”
最终,姜松柏被逼得没办法:“我去,我现在就去找宋首辅,去把伤害衣容的人给找来。”
“花满楼那么多管事,宋首辅又不知内情,衣容,把欺负你的人姓名告诉老爷,免得到时抓错人闹了笑话。”
苏步月此话一出,几乎把姜松柏最后一点退路都堵住了。
本来他可以利用不知道是哪个欺负了妹妹为由,糊弄过去。
“一共三人,一个是后院管事叫王虎,一个是专门殴打我们这些没有利用价值的珍嬷嬷,还有一个是花满楼白妈妈,曾经我有一个好姐妹,她明明给自己攒够赎身的银子,结果白妈妈拿了银子,不光没把卖身契给她,反而将她送到一个常客手中,她被那人整整折磨了三天,最后死于大出血。”姜衣容看向姜松柏,“若大哥能把此三人寻来,让我好好手刃他们,完事后,我便剃发为尼,青灯古佛伴一生,这样也不算辱没了永宁侯府的名声。”
“好,我现在就去找宋首辅。”姜松柏心想还好只有三人,却不知三人在花满楼能顶半边天,尤其是白妈妈,是离王的左膀右臂,动她等于跟离王叫板。
他一走。
姜衣容一扫悲伤,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嫂,我方才的演技如何?”
“你那一下,吓得我差点心脏都停止了。”
没错,方才就是一场演给姜松柏看的戏。
“母亲,若大哥知道,我们三人联合编排他……”
“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家就轮不到他说了算。”姜老夫人算是彻底看清儿子的真面目,跟丈夫一样的薄情寡义,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不在乎他人的死活,“步月,你也不要担心,真到了你跟他过不下去之时,我做主让你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