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衍也劝姐姐要改一改性子,两夫妻相处又不是敌人对阵,但是他姐姐哪里听得进去,他也没办法了。
商君衍知道上辈子因为这个季姨娘姐姐姐夫也闹了一段日子,后来季姨娘生产的时候难产,大人没能活下来孩子也没幸免,但是姐夫就是怀疑是姐姐下了手,从那以后两夫妻彻底是没了情分。
只是上辈子他一直相信姐姐的话,一直以为是姐夫的错,但是这辈子他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他知道只怕季姨娘一尸两命他的姐姐肯定是伸了手的。
所以,这辈子他就提醒姐夫,若是他姐姐因为季姨娘不开心,不如把季姨娘先送到庄子上小住,等到她平安生了孩子再接回来。
但是他不知道姐夫听没听进去,听着姐姐这话,应该是还没有。
“大姐,季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就算是生下孩子也只是庶出,不会威胁到你跟孩子。再说季姨娘不是普通的姨娘,在后宅你便是对她略苛待一些也没什么,但是她要好好的活着,你得让姐夫对上司有交代。”商君衍知道姐姐的性子,万万不能说让她善待季姨娘的话,只能拐着弯地劝她。
商玉清就不愿意听弟弟这话,黑着脸说道:“就是因为你这样想,你姐夫才更有恃无恐,若是你肯替我出头,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替你出头也可以,但是真要处置了季姨娘,姐夫得罪了上司,以后他的仕途一旦出现问题,到时候姐夫就会怪到你的头上,姐姐,你可想好了。”商君衍神色平静地开口。
“就凭咱们家,他的上司还能真的为难他?”商玉清怒道。
商君衍看了一眼母亲。
平靖郡王妃对上儿子的目光,微微垂眸,端起了眼前茶盏。
商君衍就知道母亲这是不表态的意思,他居然一点也不意外,于是他就笑了,“姐夫做的是御史,咱们家是勋贵,文臣勋贵向来泾渭分明,咱们家还真的无法插手姐夫的事情。”
商玉清被弟弟堵了一下,她心里能不清楚吗?
不就是希望弟弟能为她这个姐姐出头,说一句替她撑腰,就这么难?
商君衍对上姐姐失望又愤怒的神色,他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竟然十分的平静,“大姐,咱们家外姓授封,三代而止,到我正好第三代。如果我这辈子在仕途上没有多大的成就,那么等到下一代连降等的恩荣都不一定能求来,咱们家有可能就成了白身。”
“你这么能干,怎么会?”商玉清立刻说道。
“官声最难积累,我若是帮着你逼着姐夫处置了季姨娘,你就能保证姐夫不记恨我们,以后在我的仕途上动手脚?季姨娘一个妾室不算什么,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阎家的种。大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算是姻亲,也没有一方只供着另一方的道理。”
商玉清听着弟弟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的抱怨,“若是你肯答应与润仪郡主的婚事,咱们又何必这么为难?”
“大姐,姐夫身边有一个季姨娘你都受不了,你要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做妻子,看着她一辈子?”商君衍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好了,你们姐弟俩吵什么?”平靖郡王妃一拍桌子怒道。
商君衍站起身,看着母亲说道:“娘,你最好劝劝姐姐,不要对季姨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姐夫身为御史,性子里有几分倔劲与公正。如果季姨娘真的出了事,姐夫若是查到蛛丝马迹与姐姐有关,那么这辈子姐姐与姐夫的婚姻也就完了。儿子,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一步。”
商君衍本想问一问罗绍登的事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也无法开口了。
商君衍一走,商玉清就对着母亲说道:“您听听这话,听听这话说的,他这么厉害,倒不见他帮着我,竟帮着外人了。他要是答应去了润仪郡主多好,两家一结亲,咱们家也就不用担心爵位的事情了,偏他这么犟。”
平靖郡王妃听着女儿的抱怨,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看着她说道:“你要收收你的性子,你弟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一个妾室罢了,你越是针对她,男人越会想要护着。你抬抬手不管她,慢慢地他自己也就撂开了手,等她失了宠,你想怎么处置还不是你的事情?只怕那时候女婿问都不会问一句。”
商玉清:
还要她忍不知道多少年,她要是能忍下去,还回娘家来做什么?
商玉清气呼呼地走了,平靖郡王妃脑壳疼得很,曾经这一儿一女是她的骄傲,如今个顶个的不听话。
随着吴道宏被袭一事立案,朝堂上的气氛也有些诡异起来,容王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以为就真的只是做个证而已,但是现在却发现还是他大哥厉害,确实事情比他预料的走向大不相同。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朝,他正想去找大哥商量一下,却被刑部尚书拦住了脚步。
“容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