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柳尘远远的看着这群人,此时柳尘也算是听明白了,这群人是长安勋贵子弟,但此时好像是都喝的差不多了,目前只有长孙冲,程处默,尉迟宝林还好好坐着,其他的两个家伙,一个是房遗爱,另外一个柳尘也没听到名字,此时都已经趴桌子上了,长孙冲因为没怎么喝所以清醒着,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还在拼酒,这俩人酒量够大啊,果然是武将世家。
这时门外走进来位客人,还是中午的客人,依然带着两个随从,刚一进门看见一群小子喝的晕三倒四,好像是认识,立马就皱起了眉头,那几个人明显没往这边看。
这时柳尘赶紧迎了上来“客官,您来了。”
“嗯,中午一样,上壶酒,你先去做饭。”
“好的,这就去,楼下些许吵闹,您可以去楼上坐。”柳尘望了望大厅内,拼酒的声音大的快把顶棚掀了。
“好,你去忙。我到楼上。”柳尘听完便去了厨房。那位客人走到一群小子的桌前,一个巴掌拍到了程处默的背上,至于为什么拍程处默,因为就他声音大。
“谁,谁敢拍我?”说完话程处默晃晃悠悠便准备起来。
对面的长孙冲抬起头立马规规矩矩站了起来,“爹爹,您怎么来了?”
“呦,我当是谁呢?长孙伯伯。小的走了,你们玩儿。”程处默定睛一看,长孙无忌皱着眉头现在自己背后,看情况不对,往常干坏事儿只要自己在场,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主意总要回家挨一顿打,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小子给我坐下,账结了吗就走?你这些好友,你也不管了?全部给我送回去,安全送回去。”前面是对程处默说,后面则是对着随从说。随从听罢,便把趴在桌子睡得几位提溜了起来,往外走去。
“店家结账。”程处默心想账结了就没自己的事儿了,李忠刚想上前。
“不必喊店家,三十贯钱。”
“长孙伯伯三十贯钱?我怎么付得起?”程处默听罢顿时苦了脸。
“没钱还敢出来吃酒?莫不是想吃霸王餐?”
“我哪儿敢啊长孙伯伯”
“行了,都回吧,冲儿也回吧,莫要让你母亲担心。”说罢对李忠说“三十贯,一会儿我一块儿结了,让他们先走。”
“那是自然。”李忠赶紧回话。
几个人晃晃悠悠走到门外,突然程处默回头略带央求的说道“长孙伯伯,别给我爹爹说,要不然又是一顿毒打啊。”
长孙无忌差点儿被这憨货气笑了。“滚吧小子。”谁知刚走出门的程处默又回来了,对着李忠喊到,“告诉我柳尘兄弟,改日我们再来。”说完扭头就跑。长孙无忌看着这顽皮小子摇头一笑,目送一群人远去,
长孙无忌来到柜台处,“大人”李忠刚开口就看到长孙无忌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一会儿尘儿上楼了,就把门关了。”说完,长孙无忌便自顾自的上了楼。
柳尘端着菜出了厨房,“少爷,客人在楼上,那一桌客人走了,我来收拾。”
“好”
李忠看着柳尘上了楼,直接就走到门口把门关了。
柳尘来到楼上,发现客人一个人坐在窗前“客官,您的菜来了。”
“好,”
柳尘上完菜,刚欲开口。
“你也坐,与我小酌一杯。”
“客官恕罪,小的不能饮酒,店内有生意要照顾。”
“那便坐,与我说说话,一个人怪无趣的。”柳尘只好坐了下来。
“店家,你也是个可怜人,无父无母也就一个老管家了。”
柳尘疑惑客人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长孙无忌何等人,瞬间就懂了柳尘此时的想法。“其实,我早该寻到你的。造化弄人啊”
柳尘听完,莫不是自己的亲戚?
长孙无忌看着这傻小子一言不发,索性摊牌了,“你母亲是我表姐,那时你母亲借宿我家,我与表姐关系极好,表姐待我和妹妹如亲兄弟姐妹一般,可是后来战乱,表姐嫁了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去岁回老家祭祖,才意外听说表姐已离开人世,我连忙追问,才知你父亲也已离世,只知你孤身一人,说你在洛阳,无奈之下派人前去洛阳寻你,谁知洛阳今冬雪灾,导致官道无法通行,随从为了传信不顾艰险上了路,路上随从遇到了一人。”
“是忠叔?”
“没错。是李忠,随从原以为是谁家的信使,没想到是个管家,便与他聊了起来,问他为何大雪纷飞冒着危险赶路,李忠说他有一个小少爷,独身在长安,他不放心。”
柳尘听到此处,瞬间泪目,在这个时代,冬天是会死人的啊,冒着严寒,冒着大雪上路,基本上就意味着提着命上路了。
“你这个管家很不错,随从听完便与他一同赶路,俩人有个照应,一路上年轻力壮的随从居然被一个老年人追着屁股后面催促前行。”
柳尘听完便再也忍不住那满眶的眼泪,“那天我在官道巡视,恰好遇到二人,随从说你不在洛阳,我便问他身边是谁?一经介绍我才得知,因为一心想要寻到你,我便问他家少爷今年多大?父亲是谁?母亲是谁?谁知这一问之下,竟然对上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早就要来见你,可朝廷之事迫在眉睫,中午想着先来看你一眼,见到你,发现你跟你母亲长得真像,但迫于朝廷忙碌,只能吃完饭匆匆离去,我。。。。。。”长孙无忌说的此处也哽咽起来,这就是睹物思人的最高境界吧,饮下一杯烈酒,“舅舅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你母亲以往待我简直好到无以复加,可是我。。。。我却让她的孩子孤苦无依在长安城,受尽委屈,受尽磨难。”说到这里长孙无忌失声痛哭起来,人的感情是会感染的,柳尘记忆里的母亲十分贤惠,对母亲的思念瞬间便如海翻涌,再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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