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常老夫人发丧日,傅青玉扶灵,一溜漆黑的轿车似一道绕着市的黑龙,不急不徐的开着,斩断整个城市的交通。
一些想要抢道的车,一旦往前办轮就会被不明物体扎破。
纵然如此大规模发丧,傅宅仍然保持着那样严密的防护。
傅青玉随意这下的葬礼,其实是个黄道吉日。起码宜下葬。
之前久积的雪化的七七八八,车轮辗转处溅起一片片水花。
天空阴沉沉的,沥沥地挂起了细雨,垂在地上,与卷起的雨串子在天地间拉出一场悲凄。
墓地前,一片乌丫丫的黑衣人铺满了地面,显得越发阴沉。
傅青玉一身黑衣,站在人群前,垂着头,听着牧师读着:“来自尘土的要归为尘土,原主的慈爱永远与你伴相,因父……”
凝重的氛围里,只有雨声,呼吸声,还有来自上帝的召唤声。
就在此时,被防御的铁桶般的傅宅某处,一个个守卫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一道敏捷的身影越入了窗内,同时黑洞洞枪口抵在了床上包得像个木乃伊的红的眉心。
“你说,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凉冷的声音从黑影身后传来。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葬礼上?!”蒙面的男人听着傅青玉的声音,万分诧异。
男人十分狡猾,就在说话的同时,手指正要扣住扳机,枪管被一把匕首斩成了两断。獒犬一把掐住了男人脖子,眼神狠戾,“敢杀她!”
砰砰两枪打在男人膝盖上,傅青玉收了枪,看着躺在瘫软在地上的男人,转过身去:“带下来。”
一楼大堂,白幡飘荡,墙上挂着青鹰前帮主傅阳和夫人常玉莲的大幅黑白遗相。
靠墙的黄花梨大八仙桌上摆着两个牌位,两只乌木骨灰盒。
傅青玉一身黑衣,袖手面对着照片站着,眼底已看不出悲凉。她平静的,仿佛一口枯井。
青一把把人扔在她面前,道:“老大,人带来了。”
傅青玉转身,看着趴在地上已经无法行走的男人,摆了摆手。
青扯下了男人的口罩,露出莫南天那张一惯慈祥的脸。
傅青玉平静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个样子不是装的,是天生的。真能骗人呢。”
手起发落,寒光一闪。
莫南天捂着脸嗷嗷大叫起来,血肉横翻,鲜血糊了他慈祥的老脸,看起来狰狞恐怖了几分。
“嗯。”傅青玉看着眼前这张恐怖的脸,淡然点头,“如果早前就是这副样子多好,我和妈妈就不会被你迷惑了。”
莫南天大叫道:“傅青玉,你凭什么对我用私型。我要杀红,只是因为她和黑杰克有勾杰,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才替你出手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忘了你父亲出世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么?如果没有我,你们娘俩早就被他们弄死了。”
“不,你错了。”刘雄走了进来,沉声道,“我们只是不想她一个女孩子再走他父亲的老路。黑手党的路,不是女人走的。”
陈钱冷笑:“我说当初我和刘雄要把傅青玉母女从帮里除名的时候你这么反对呢,原来你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啊。看着老太太太清明,不听你话了,你就杀人灭口了?!你可真恶毒。”
莫南天做最后的挣扎:“你们不要冤枉好了,这些年拿傅青玉做傀儡的难道不是你们吗?你们借着青鹰的码头做了多少自己的生意?这些年青鹰的海上利润有多少是入了青鹰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