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员B最早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她一路小跑到前面的总台拿了剪子,手抖地递到男人面前:“先生,这件衣服256万!”作为有良心的卖家,虽然顾客已经被女妖精勾引得失了魂儿。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次……万一土豪先生以为这一件与先前30万以下的那两条是一路货,慷慨答应下来,结果知道了真相发飙,她们一样要负“告知不到位”的责任的。
驰家家主接过剪刀,并没有着急下手,反而将裙子背后的吊牌扯过来,赤裸裸的放在妻子眼皮子底下:“给我当小三儿是有条件的!”男人修长干净的手从吊牌上的绳线一路向上,在女孩子光洁的脖颈上细细摩挲着,就像对待一件上好的艺术品,爱不释手。
向佑抬头看墙上的大钟,离约定时间只有一分半钟了。她眼见丈夫的剪刀离吊牌始终保持着尴尬的平行距离,心中难免着急,面上却要装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驰哥哥,你真是急死人家了,有话快说嘛!”女孩子在男人怀里像一条蠕动的蚯蚓不停蹭着,半点不知羞,看得人大跌眼镜。
“坐好,别动!”被妻子撩出了火的男人一把抱住她作妖的身体,声音愈发低沉:“你知不知道,老婆与小三的差别在哪里?”
向二小姐瞬间停止了动作,挠挠头疑惑道:“有差吗?没有吧……”反正都是睡,一个给钱,一个不给钱。说起来,好像当小三——更划算!
驰冲被她气得不轻,把人圈在怀里正经科普着:“小丫头,在婚姻关系里,妻子与丈夫是对等的地位,有着同样的话语权……而小三,不受法律保护,她在拿到契约规定的报酬后,需要履行一定的义务。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取悦、服从金主,尽最大的努力让男人获得满足,以维系违背道德的不正当关系,从而换取自己想要的物质财富。”
眼见耳闻高富帅的大土豪在公开场合同攥着脑袋要当小三的女孩子讲解明媒正娶与地下恋情的差别,在场众人都觉得非常玄幻。难道,大老板是想通过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拨乱反正,让拜金女放弃走上不归路的念头。真是伟大,伟大啊!可是,您老人家逮着人使劲吃豆腐,连摸带亲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哥!”咱家真的是时日无多了。向二小姐望着丈夫手里始终下不去的刀口,即将泪奔。她恨不能化身狼狗,一口咬断那根吊牌:“我真的愿意取悦你、服从你……你就让我做小三儿吧!”
沈州眼见这女人为了一条裙子可以放弃尊严到无下限的地步,与自己相较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嗤笑了一回:向佑,咱们走着瞧!既然有钱就能搞你,等哥以后发达了,你就甭跟我来圣母婊那一套。
“真的?”驰家家主看着妻子一脸正儿八经的恳求做他的小三,甚至连“丧权辱国”的条约都肯签,直觉里面有弯弯绕,少不得今晚回去要“严刑逼供”一次。男人抬手掐了一把她那张娇艳如花的小脸,逮着吊牌潇洒利落的剪了。
手起刀落间,赌约尘埃落定!
“——我的金主,我爱你!”向二小姐兴奋的捧着丈夫的脸吧唧连亲了两下。下一刻,魔性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LV旗舰店里,胜利者的宣言骚气满满。
来而不往非礼也!被妻子主动献吻的驰二爷自然热情回应,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男人唇舌并用,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捉住女孩子的下颌,霸道纠缠,带出水声啧啧,羞醉了满室夕阳。
敬小兔子不忍直视,将自己绯红的脸埋了下去,暗地里“噗嗤”一声笑了。原来,正儿八经的人骚起来,真要命!
二十分钟后,几位导购员将两件奢侈品和才傍上大款的向小姐的旧衣裳小心翼翼的打包装盒,递给了一直在旁边等候的青年保镖,他利落的办好了付款手续,银货两讫,皆大欢喜。
“夫……向小姐。”一不当心差点儿拆台的段飞在心里替自己压了压惊,恭敬而故作疏离地对自家大夫人说:“驰先生还在车上等您!”
向佑憋笑快憋出了内伤,还要一本正经的装小三:“你先过去告诉他,我马上就好了……放心,我是不会跑的!”她还要给敬小兔子上上药,免得经此一役,自己在好友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嗯!”段飞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再次确定了大夫人是真的不会开溜,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了店门。
……
待不清楚赌约的人离开了圈子,胜负双方终于站到了一起,就像两大巨头拉开了谈判模式,现场刀光剑影、杀气漫天。
朱盛兰仍旧端着商场上常胜将军的傲慢神情,说话的语气凉飕飕的:“向小姐,恭喜你了!”她从小情人手上接过了自己的皮包,幽幽道:“傍上这么大一个金主,以后在港城就可以……横着走了!”
向佑看着面前不顺眼的老少配,笑嘻嘻地说:“我又不像某些人,属螃蟹科的。”
一旁的沈州阴恻恻的加入了口水仗:“小妮子,别高兴得太早,土豪的世界你不懂。他们的恶趣味多得很……总有你好受的一天!”
向佑问他:“怎么?沈公子已经切身体验过了?那还真是教人同情呀!”说完,一把捞过好友:“阮,咱们回家。等你结婚的时候,把朱阿姨谦让的战衣领走……”
“喔!”敬阮阮乖巧的跟着人准备离开,却被前男友一把扯住了衣袖。
沈州低声在她耳边暧昧道:“阮阮,虽说咱们的恋爱关系已经结束了,但是友情好像还没有结束……我是个念旧的人,有些东西会保留一辈子的!”男人脸上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美艳的五官也遮掩不了内心的丑陋猥琐。
敬阮阮脸色一白:“你……你说什么?”
“放心,我只喜欢钱,其它的都不喜欢!”沈州抬手,拍了拍昔日恋人的肩膀,得意的笑挂在嘴角,下流又冷血:“我听说敬阿姨最近手气好,赢了不少钱。还有……你的朋友现在有了金主,她会照顾你的!”而后,闭上了口,再不多言。
女孩子懵住了,她迷茫的看着面前无情无义的男人。以前的他,并没有这么冷血变态,没想到月余不见,性情竟转变了这么多。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敬红赢钱的事儿?
“啪!”只听一声脆响打破了诡异的气氛。浓妆艳抹的富婆涂满蔻丹的手从小情人脸上刮过,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朱盛兰憋了许久的气,终于找到了爆发点:“小浪蹄子,拿了我的钱,镇日里同这些骚狐狸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沈州瞬间变了脸色,但最后又狠狠压了回去,换上了一张柔情蜜意的脸,伸手去拉她:“达令,何苦生气呢?生气就不漂亮了。”
“少跟我来这一套!”朱盛兰冷笑了一声,狠狠拍开了那只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你敢给我弄出幺蛾子来,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男人面无表情地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而后将腥味的指放在嘴里细细舔着。那红色的舌头卷着白玉般的骨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透着浪荡风流劲儿,狭长的眼盯着自己的金主,传递着暧昧不清的绵意。
这张脸,终究美艳太过,稍显命薄;半人半鬼,生气渐失。向佑回头看了沈州一眼,心中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阮阮,他刚才对你说了些什么?”
敬阮阮摇摇头:“没……没什么!”
向佑望着好友怯怯懦懦的脸,警告道:“有事,可不许瞒我!”
“喔!”敬小白兔心不在焉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