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次她给良画的画像,对于良而言这张画像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满穗拿起笔,照着良的模样继续描绘着,她只需要将细节描绘上去,这张画像才可以更像他。
一个时辰后满穗停笔,她仔细听着良均匀的呼吸声,确保他真的睡着了。
摸出短刀小心翼翼的贴近良。
冷静,冷静!
满穗深吸一口气,这次不同了,他对她没有一丝防备,这是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满穗的心跳的很快。
她握着短刀的手发着颤。
为什么下不去手?
你在干什么?
你处心积虑的靠近他,获取他的信任,获取他的好感,不都是为了让他对你降低警惕吗?
现在马车里只有你和他,哪怕失败了也波及不到别人,这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只需要轻轻刺进去就行了,你做的到的,只需要这一下。
满穗咬着牙,悬着的手始终没有落下。
她办不到。
因为眼前的人,不是“狼,是良。
她要杀的,应该是那头“狼”。
【穗儿,杀了他!】
【姐姐,你为什么不动手?】
“对不起”
满穗跪在地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要送她鞋子?
为什么要送她簪子?
为什么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是他了。
如果是最初的他不会对她露出这么致命的破绽,如果是最初的她也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爹爹,我该怎么办?”
恍惚间,满穗看到了那一年,年龄尚小的她问爹爹,她会死吗?爹爹抱着她,对她说不会的,他会保证她顺顺利利的长大,嫁个好人家,爹爹对她保证会让她活下去的。
可奶奶死了,爹爹死了,娘死了,弟弟也死了。
可她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她,孤身一人。
满穗失魂落魄的走到一边坐下,抱着膝盖,头埋进大腿。
良做了个梦。
梦里,他站在街道上,天空是漆黑的,两旁是残垣断壁,破烂不堪的屋子,四周是数不尽的尸体,尽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崽子?
他唤了一声,人影颤了一下,没有转身,而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