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窗外白絮飘飞,屋内灯火通明,佳人垂头低目,神情恍惚。
——呼呼
——呼呼
窗边的小风车顺着寒风转啊转。
琼华伸出手指轻轻的拨动着风车的叶。
将纸铺到胸前的桌子上,一旁放上一碗清水,毛笔沾墨,随后又点了点一旁水碗。
清澈的水中,那墨汁宛若一点散开的游龙,随着琼华手腕的转动,笔尖入水绕着碗底而旋,那浓稠的墨汁散开,墨染无澈,提笔染上白纸。
白纸湿了,稀释的墨成了底色,空中多了几分墨水的古香。
稍浓墨色画出竹枝,重墨勾出竹节。
琼华的目光看向窗外的竹子,顿笔提锋,勾勒出那纤柔带着锋刃的竹叶,最后点上铅白,一幅雪落竹枝就画好了。
——啪嗒
——轰
雪压着枝尾落到地上,惊出一阵声响。
琼华拍了拍胸口,这落雪的声音将她惊了一跳。
长吁一声。
待明日,她就拿着这封信,携着这幅画一并送去扬州了。
琼华拄着脸,幽幽橘色火光照着她那娇柔温婉的侧脸。
她本该是官家之女,享着一世繁华无忧,可世事无常,她家因袁督提而流放北边。
可她偏偏被人拐走了,说起来,华州那段日子那段经历是她心中难以忘怀的记忆。
人们常说往事随风,可少女的一生本应一马平川又哪里会有那波澜壮阔。
那些有所牵动的目光也随之而落,心中的悸动也同逝去的年华一并留在了过去。
琼华淡然一笑,起身伸腰,熄灭灯火。
扬州——
暮色下灯火通明,吆喝声络绎不绝。
满穗逛了许久,良禾和惠也跟了过来。
“我们去何处寻她们?”
满穗压着帽檐。
她轻声说道:“往南走”
“南?”
“嗯”
满穗穿过人群,良跟着她。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满穗停下脚步。
抬头看着面前的茶楼。
琼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