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说:“是啊。”
又给她讲古人蓄养鸣虫,而虫具以葫芦为佳,这葫芦挑选起来有讲究的,叫“紫、润、坚、厚”,为了保护葫芦,有些人还专门用绒布缝个葫芦套呢。
她半点没听见去,脑子里想着:完了,蝈蝈在里头说不定拉屎拉尿的,全被我喝了……
现在想起来,红姨可真有学问,像是书香世家里成长起来的。
木代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红姨跟那个李亚青长的一模一样,李坦亲口承认李教授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罗韧直指红姨根本不像那个住落马湖陈前巷12号的霍子红……
难道当初死在落马湖,被渔线牵成了人偶的才是真正的霍子红,而现在这个,是一直顶着霍子红名姓的……李亚青?
***
再一次看到霍子红,木代无论如何都不是从前的心情了,也无论如何不能把她跟那个天真到让人生气的红姨联系起来了。
她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拿了纸笔紧张地列出自己想的。
如果红姨真是李亚青,那她隐瞒这一事实好多年,并不像表面那样浑无心计,也就是说,红姨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亲眼看到我动霍子红了吗?
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先听到惊骇的声音,然后看到罗韧扼住红姨的脖子,把她重重推开。
如果是红姨先动的罗韧呢?她事先设计的,她知道攻击罗韧罗韧一定会自卫,而罗韧动她的时候,她就故意尖叫……
木代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她慌张地把面前的纸扯碎了扔掉,双手插着头发趴倒在桌面上。
不不不,这样想是错误的,罗韧真是个魔鬼,三两句话就诱导地她去怀疑红姨。
曹严华蹬蹬蹬的跑过来了,他看到木代气急拿纸出气,觉得正是时机。
“木代妹妹,别为这种事生气了,不值得。”
“说实在的,轮实力,你甩开闹事的地痞流氓几条街,吃亏就吃亏在经验不足,如果不是对方诡计多端,怎么可能算计到你嘛。”
他纯属臆测,但说的振振有词,就跟昨儿晚上亲见一样,不过溜须拍马的恰到好处,叫人心里熨帖。
木代终于抬起头看他了。
曹严华说的愈发恳切:“这样的事,其实完全可以避免的,你知道关键在哪吗?”
避免?虽然知道曹严华这人不咋牢靠,木代还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关键在哪?”
“关键在于,你缺少一个经验丰富、武功高强、贴心贴肺的徒弟!”
“哎,哎,木代妹妹,你别走啊……”
曹严华冲着木代的背影,心有不甘地继续嚷嚷:“木代妹妹,你想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有事弟子服其劳,就是我冲出去,就算被抓被打被吓哭,那也是我,你没关系啊,哎木代妹妹,你考虑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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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木代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