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一愣,随即说道:“所以爹就是想用娶小媳妇这招,来让圣上知道您沉迷于女色,对于权利没有了任何的想法?”胡惟庸点头说道:“目前来看只有用这样的方式,让圣上放松警惕了,想当年唐太宗时期,卫国公李靖就因为功高盖主,所以选择了隐退,虽然李靖终究是被猜忌了,但好在落了个体面。”李祺想了想,沉声说道:“既如此,那孩儿与临安商议一下。”李善长又说道:“明日临安要去宫里看望皇后娘娘,你待会儿见了临安说些埋怨的话,明白吗?”李祺点头说:“爹,您放心吧,孩儿知道怎么做。”李祺回到后院以后,临安公主问道:“爹又找你怎么了?”李祺愤愤不平地说:“说他想纳妾。”:“纳妾?爹都快六十五了吧,这个年纪纳妾?”李祺埋怨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纳妾。”临安公主问道:“你怎么说的?”:“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拒绝了。”临安公主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爹怎么说的?”:“说是必须要纳妾,我不同意,他就回乡纳妾。”临安公主轻声说:“也不怕别人耻笑。”李祺无奈地说道:“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呢?”临安公主深吸一口气说道:“爹没说他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李祺摇了摇头。临安说道:“那又该去什么地方,给爹找个合适的姑娘呢?”临安公主皱眉说:“虽然婆婆她老人家早逝,但爹身边不还有两三个妾室吗?这会儿子又纳什么妾。”李祺无语道:“我也不知道。”临安皱眉沉思片刻,轻声细语地说:“要不明天我问问娘,谁家又合适的姑娘?”李祺脱口说道:“不可,万万不可,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圣上哪里,岂不是要说爹为老不尊,年纪大了,还纳妾。”临安公主叹了一口气说:“既如此,那就算了。”李琪是很无奈的,但为了确保李家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存活下来,他不得不赞同李善长这样的想法。此时的朱雄英业已回到了坤宁宫,洪武大帝与马皇后一如往日那般,谈笑风生。朱雄英旁若无人的躺在案几上说道:“哎,累死我了,莲儿姐姐,快给我拿点喝的。”莲儿轻手轻脚的把一杯水放在案几上以后,朱雄英大口灌了下去。此举惹得马皇后噗嗤一笑说:“大孙呀,你是旱了多久了?”朱雄英抹了一把嘴说:“渴死我了,从早上出去到现在,滴水未进。”洪武大帝问道:“大孙呀,事情办的如何了?”:“傅忠,平安,岳父分别率领部分士兵,把太白居又砸了一次。”:“难道胡惟庸没有任何反应?”:“胡惟庸今日还聪明了,竟然学着廉颇负荆求罪,不仅如此,还有一大群百姓围观,估摸着是想用舆论让我原谅他,但是,我可不是傻子,任凭他三言两语就饶了他,既然胆敢勒索我,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马皇后轻声说:“大孙呀,这次的事情,胡惟庸虽然做的有点过分,但他这些年在处理国事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事情到现在就算了吧。”洪武大帝说:“咱得到消息,胡惟庸把咱赏赐给他的良田,还有从其他地方得到的良田,统统低价转让给百姓了,店铺也一股脑的全部转让出去了,得来的那些钱,也捐助给了你奶奶设立的孤寡堂,咱听说还把一部分钱给了督察院。”朱雄英一愣,随即问道:“胡惟庸竟然这样做了?”洪武大帝点头说:“是的。”洪武大帝深吸一口气又说道:“其实,咱觉得你奶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依着咱的性格,肯定要从重处理胡惟庸,甚至杀了他也不为过,但是自从你说过让咱不要随意斩杀功臣以后,咱就对他们网开一面了,你也学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朱雄英无语道:“行吧,行吧,既然奶奶和爷爷都说了,那这次就原谅他了。”洪武大帝嘿嘿一笑说:“既然大孙你说了,那咱就让朴无用去跑一趟。”黄昏时分,胡府中门大开。朴无用手执圣旨,来到大堂以后,看着跪倒在地的胡惟庸脱口说道:“胡大人,圣旨老奴就不读了,简单的把圣上的意思给你传达一下。”胡惟庸速匍匐在地说:“臣洗耳聆听圣训。”朴无用脱口道:“胡惟庸,这次勒索咱大孙的事情到此为止了,咱也降了你的官,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朴无用接着说:“关于你的儿子,让他在受一点苦,估摸着年底前就能回家了,希望你好好教导,再不要犯错了,你犯错了咱能原谅你,但群臣能原谅你吗?百姓能原谅你吗?”朴无用话落下以后,胡惟庸泪流满面地说道:“臣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朴无用没有停留就离去了,胡惟庸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胡勇问道:“都办妥了吧。”胡勇拱手说道:“田地,庄园,店铺等都转让出去了,卖的钱按照老爷的吩咐,都给了孤寡堂。”胡惟庸轻轻点头说:“办的好,办的好呀,多亏你把这些事情办成了,不然圣上估计也不会轻易原谅老爷我的。”胡勇轻声说:“老爷自有天相,而一切都会过去的。”胡惟庸笑着说:“这次的事情办的不错,听说你的夫人早逝,你孤身带着孩子也不方便,老爷我做主把采儿许配与你。”采儿是其他勋贵送给胡惟庸的婢女,模样水灵,温柔似水一般,原本胡惟庸是准备留着自己用的,现在却赏赐给了胡勇,这让胡勇激动不已。:“多谢老爷。”胡惟庸挥手道:“别客气了,你去休息吧。”守得云开见月明,拨开云雾见天日。事情落到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尽管损失了不少的钱财,但比起性命来说,这些身外之物,似乎没那么重要了。这次也算是在死亡线上蹦跶了那么一次,回想起来,至今觉得心惊胆战。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权利没了,钱财也没了,儿子还在劳役。